其言语里多有几分狎昵意思,言罢示意左右家仆上前,拿住陆拂拂。
众人“轰”地声皆笑开,席间短暂冷滞气氛又热络起来。
被称作“伯纳”面色稍霁,也露出个笑来:“叫郎君见笑。”
眼看那几个家仆迎面走来,滴豆大冷汗自拂拂额前滑落。
不妙。
“尔等贱婢,素日就以卖笑为生,今日装什贞洁烈妇?”
对方喝得醉醺醺。
当啷
撞翻酒桌,拔剑怒斥道,“莫要给脸不要脸!”
原本还有说有笑席间顿时安静下来。
在这剽悍粗犷并州地界,欢伯楼傍水而建,如丈轻软红尘落水,颇有些格格不入旖旎风情。
时至日暮,斜阳西沉,飞阁流丹驮着道瑰丽霞光,犹如尾金龙。
酒肆中纨扇薰风里,凤箫悠悠,鼓乐沸腾。美人半挽衣袖,皓腕轻移,斟满壶酒浆。
或有曼妙胡姬捧着金樽在人群中穿梭,珠帘微动,大珠小珠相撞泠泠作响。
屋里烧甜香,拂拂动动鼻子,额头热得出层薄汗,忍不住悄悄动动压在屁股后面脚后跟,换个舒服点姿势。
眼珠转,咬牙,陆拂拂又硬生生地挤出个笑来,好声好气赔罪。
使出浑身解数,鼓起勇气,将老脸搁,依偎在对方怀里,飞个媚眼。
没想到这货居然不买账,冷哼声,眼里闪过抹厌恶之色,抬脚对着拂拂心窝子踹,冷嗤道,“果真是个给脸不要脸下贱胚子。”
拂拂大脑片空白,脑子里“轰”地声炸开,股怒火自心头蹭蹭蹭冒出来。
她还没骂他色批呢,他竟然
众人目光俱都齐刷刷地落在陆拂拂和其人身上。
远远地,阿芬见状,急得冷汗都冒出来。
不是来之前嘱咐过她不要多生事端吗?待事毕,自然有赏钱奉上。这又是在做什?
坐首位丁慈见状非但没动怒,反倒还哈哈大笑道。
“伯纳莫怒,消消气,消消气,不过个女人罢,你若喜欢,这就叫人送到你床上去。”
少女脸上热热片,双颊晕红,更显得眸子晶亮,颇有些可爱意趣。
反正陪酒嘛,这活儿她熟。
就算碰上揩油,也能露出个商业化微笑,不动声色地握住对方手腕,别到边,再来句“郎君醉”。
好在她上份工作是王后,也算是长过见识,跟随牧临川相处日久,脸皮也变厚不少。少女眉眼弯弯,落落大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打着太极竟然也就糊弄过去。
然而,还是有不长眼睛,揩油不成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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