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主要是给聂文晋个练手机会?”商渝笑着问他。
聂文柏却说:“主要是为你。”
红灯亮起,他解开安全带,在商渝唇上落下个吻:“正常离职流程需要提前个月提交报告,听说颜总家那个儿子在他们圈子里说很多对你不好言论,就顺便打听事情大概。”
商渝缓慢地眨下眼:“噢,所以你是——”
“担心你不开心,”聂文柏很坦然
而在多年后夏天,聂文柏再次站到他面前,让他下定决心从乱七八糟生活中抽身而出,和团乱过去告别,有勇气去给自己月亮献上朵玫瑰花。
商渝想,究竟有多幸运,才能被同个人拯救两次。
他侧过头,安静地注视着聂文柏。
“可以再睡会,”聂文柏目不斜视地告诉他,“给你带早餐,在前面袋子里。”
商渝笑笑,袋子里是咖啡和现做三明治,他坐在副驾驶上慢吞吞地喝咖啡,说:“已经不困,需要开多久车?”
夏末光热股脑涌紧狭小逼仄出租屋,仿佛个广大灿烂新世界在向他招手。
商渝想,还有两个月零三天。
有点等不及。
……
青年时期商渝在很长段时间里都认为自己是游荡在冰冷城市里道孤独游魂,他在夜色中游荡,在教室里做不可能梦,想有个人能带自己离开这座冷冰冰城,是谁都无所谓,他只想逃。
“四个小时,”聂文柏伸手替他调高空调风口,“会晕车吗?”
“不会,”商渝依然专注地看着他,目光灼灼,“等下换来开吧。”
“好,”聂文柏笑声,“商渝,为什直看着。”
商渝就用很轻松语气问他:“怎突然有假期?”
“年假直没休,”聂文柏告诉他,“看到你动态说想去海边,就把公司事物交接给聂文晋。”
可他又能逃去哪儿呢?他无家可归也无人在意,与其说是求学不如说是流放,那时商渝被孤独感逼迫得发疯,甚至想不到自己为什想逃。
明明也没什好逃不是。
等到后面再回顾那段灰暗无趣日子时商渝才能想明白那时候自己心里充斥焦虑和渴望是在索求什——家只是个象征,他想要是他人爱,是有人能给他个“未来会很好”希望。
所以商渝在很长段时间里都认为,自己对聂文柏执着并不是在发疯,这人在自己心里地位更像是某种象征或是意义,给他个努力向上理由,成为他心里月亮。
是聂文柏救十八岁商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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