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照背着席银转身朝沐月寺走去，脚踩在水里
声音，在空荡街道上回响。
他
面走面平声回答席银话。“陈家只剩下
，十几年来，报仇这件事，直是个人做。”
席银无言以对，劝慰或者斥责，都因无法感同身受而显得苍白。她无法开口，却听他续道：“对不起，阿银，你让哥哥不要利用你，哥
席银想起自己将才那句，“高处都开
，低处都死，忽然怔，继而在岑照肩头猛地捏，岑照吃痛，却只闭着眼睛忍下来，并没有出声。
“回去吧，哥。”
“不想再看吗？”
肩膀上那只手终于慢慢松开，“不想看。”
话音刚落，忽见军士奔来，扑跌在岑照面前，满面惶色地禀道：“先生，大事不好！海东王在南岭被擒，楚王困于南岭山中，但也只剩千百残部。如今张军已折返江州，正……正大举渡江。军，降……”
“高处都开，低处都死。”
岑照听完，忽然笑声。
“阿银。”
“嗯？”
“昨日夜里，给自己问谶。”
用极快话，试图把泪水逼回去，然而却是徒劳，眼泪顺着她脸颊，止不住地淌下来，滑入口中，咸得有些发苦。
她抬起袖子拼命地去擦，可是，非但擦不干，反而越来越觉得伤心。
岑照没有再逼问她。“别哭。就是看花嘛，今年看不成，阿银还有明年…”
“不要明年，要现在就看。”
岑照点头，“好，现在就看，哥背你去看。”
岑照静静地听那人说完，面上却并不见仓皇之色。
他点点头，平和地开口道：“好，你们自散吧。告诉其余兵将，江州城可以献，换你等性命足够。”
在临战之时遣散身边人，退下战甲，脱掉靴履。
席银觉得，岑照又退回当年北邙青庐，个人，张几，把无雕素琴，弹指之间，晃什
都变，又好像什都没变。
“你把你自己逼成个人，究竟还要做什？”
“什？”
谶言是：“低枝逐水。”
席银复遍那四个字，并不明白是什意思。
“怎解。”
岑照回过头，“你将才不是已经替哥哥解吗？”
城中街市凋零，行人零星。
岑照背着席银，深步浅步地行在尚在脚腕处余洪中。
他直没有出声，直到走到城门前，方开口随意地问句。
“杜鹃开得好吗？”
席银抬起头，眼见头顶那丛花阵繁艳，而触手可及之处花枝，却大多已经衰败，她不由幽幽地叹口气，如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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