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没有说话,松开胳膊平躺下来,“不要再说话,安静地躺会儿,朕还要去太极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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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席银听到金华殿传来个消息——张平宣有身孕。经过太医署诊看,恰有月。席银心里半欢喜,半落寞,竟有些说不上来复杂。
张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却什也没有表示,不顾张平宣有孕体弱,仍用令旨逼其随行厝蒙山冬猎。
“为何?”
“想像你样。”
张铎不置可否。
像自己样,有个疮痍遍布人生,竟成她在现世发愿。
不知道为何,他明明应该暗喜,她终于有靠近他意图,然而,好似因为自绝人情多年而保藏无情之苦,他此时竟有些心疼她说出此话。
她说着,朝张铎手臂看去,“你旧伤真太多。”
张铎将手臂从她眼前挪开。
其实入主洛阳以后,他身上唯处伤,是被席银情急之下用簪子扎。
除此之外,这世上连带徐婉在内,再也没有人能伤得他。
“只要你不伤……”
还是朕看。”
“什……”
“你也去金衫关。”
“吗?”
席银撑起脑袋来:“你要带道去吗?”
太医署几个太医,权衡之后,心里惊惧,怕有不妥当,于是亲自来陈几回情,张铎听是听,但到底也没有松口。
这日辰时,席银正与胡氏道在琨华殿月台上扫收枯叶,忽见白玉阶下走来行人。
胡氏直起身:“瞧着……像是长公主殿下。”
席
“对,刚听你和江大人说,你要让长公主殿下也去金衫关。”
“嗯。”
“可是听说,长公主殿下这几日身子直不大好。”
“由不得她。”
“你怕,殿下会去找哥哥吗?”
他忽觉失言,忙将后面话吞回去。
好在席银没有听出他情绪,静静地趴回他身边。
你能让活得久点吗?”
“你如今命,值得久活?”
“如今不值得,但想多修些功得,在阎罗殿时候,求阎神让下世为男子。”
张铎看着她,“你刚才也听明白,此行明为冬狩,暗为定关,金衫关是屠戮场,和洛阳宫完全不样,你从来不知道生死真正为何物。所以才愚昧肤浅,到也应该去城关上看看。”
席银点点头,又道:“你身上那些旧伤,是不是有大半都是在金衫关落下。”
对于张铎而言,胫骨无非是寄魂器物而已,旧伤叠新伤,哪里分得那清楚。
“你问这个作什?”
“怕你又伤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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