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和父皇他们起过什生辰宴。”他又变得有点黏糊糊,靠在她肩上。
“其实也不想。”
戚寸心尤其不太想跟吴贵妃母子坐在桌吃饭。
“那们在宴上少吃点,回来再起另过生辰。”她摸摸他脑袋,“今天是你生辰,今晚就不逼你陪看喜欢书,今晚就看你喜欢。”
少年半垂着眼帘,那双漆黑眼瞳仿佛浸润过星子般漂亮光影。
“冬天唯喜欢就是雪。”
戚寸心和他坐在床上,迎着窗外凛冽寒风,裹着个被子,她弯起杏眼,轻声说。
少年声音仍有几分未曾消退睡意,也没什情绪起伏,“可最讨厌下雪。”
也许是本能地察觉到些什,
她偏过头看向少年明净无暇侧脸。
向周靖丰告假,今日也难得不用早起。
可她有点兴奋,早早地就睁开眼睛,也不像之前那样过分贪恋被窝温度,而是坐起身去捏身侧少年脸。
少年睡觉时很安静,夜里也极少会翻身,此刻平躺着正睡得安稳,却忽然被她捏住脸蛋,他迷茫地睁开眼,握住她手腕,“娘子,你做什?”
他皱下眉,有点起床气。
可小姑娘却忽然凑过来,朝他露出个灿烂笑容,说:“缈缈,生辰吉乐!”
“你总是耍赖。”他说。
“那你还总是骗人呢。”她小声反驳。
少年抿着唇笑得羞怯,却在被子里抱住她腰。
戚寸心也在笑,但看着他片刻,耳畔呼呼风声好近,庭内寒雾裹雪,天光散漫,她忽然说,“缈缈,你不用怕雪,也不用怕任何已经过去东西,你活着,这就已经很好。”
“但是缈缈不能讨厌今天。”
少年闻声,迎上她目光,“嗯?”
“今天是你生辰啊。”
她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亮,“没有十八年前今天,也就没有机会和你坐在床上看雪。”
少年纤长睫毛也许是被更凛冽风吹得微动,他看会儿她脸,又去看窗外。
铃铛声音响啊响,却不及她声音清脆悦耳。
他望着她,好像连生气也忘。
戚寸心侧过身去打开靠着床头那扇窗,窗棂还沾染未来得及融化晶莹雪粒,凛冽风吹着她面颊,殿外寒雾轻笼,半空之间犹如盐粒雪花渺小到看不太清。
“缈缈,下雪。”她戳戳他肩膀。
少年拥着被子坐起身,抬眼望见窗外景象,他双眸子清清淡淡,却伸手将她也拢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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