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倒似无所觉:“师父卧房向不喜旁人擅入,巫师请回吧。”
夫娅应声,转身出密室,临走时眼角瞟,见清玄抱瓦罐水,兑好砂糖,此刻正在勺勺地喂那个河蚌精。他还低声叹气:“师父只让喂水,可不敢放你。唉,好端端地你又胡闹个甚?过两天师父气消再替你求情,你先喝些水……”
如此又过两日,夫娅开始有些忐忑。她拔掉那个蚌精根头发,但是两日以来,她施尽各种咒术,完全没有效果。就好像这根头发从来没有在任何活物身上生长过样!
这天早上,容尘子梳洗完毕,突然想起密室里大河蚌。他拢拢
清虚观为这次血瞳术横死村民超度。法会设在露天道场,仍旧由容尘子主持。场中央起坛,上设花瓶、香炉、香筒、蜡扦等,供香、花、水、果、灯五供。又置玉印、玉简、如意、令旗等法器。
法会开场之前有诸弟子奏步虚曲,众法师合唱步虚词,开场曲调乃用《小救苦》。容尘子领唱经文时突然又想起那河蚌,不由重敛心神。
夫娅先前还在旁听着,待得无人注意之时,她转身寻小径入间偏殿,正是容尘子卧房所在。她来之前明显探过路,对这里竟然十分熟悉,不消片刻已然进得房门。
房中未盏灯,片寂静中似乎听得见自己心跳。她右手翻,将柄骨杖握在手里,杖上仍盘着人面蛇身怪物,看来是她们信奉真神。
她略略念咒,指尖升起簇暗绿色火焰,几乎不用找寻,她就摁下墙上山松图。进密道之前她几次试探,十分谨慎。但路无事,她顺利地进入密室。
在观中她旁敲侧击地向小道士打听过,听说这蚌精竟然是容尘子鼎器。她十分吃惊,若不扫除这个障碍,要吃到神仙肉,只怕还要颇费些周折。
夫娅很自信,只要得到这个蚌精根头发,她可以为她设计百零八种死法,全无破绽。
房中片漆黑,只有角落里香炉里燃着香料,夫娅借着手中火焰冷光四下打量,顿时对鼎器这个说话就信几分。她施个护体术,对这个蚌精始终还是不敢小视。
等片刻不见动静,她万分小心地以法杖撩开罗帐。只见红罗帐中,那河蚌静静躺着,双目紧闭,不言不动,额上还有道定身咒。夫娅顿时狂喜,迅速拔她根头发,正转身要走,突然壁上罗汉灯被点燃,个人进得密室,却是清玄。
四目相对,夫娅难免有些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听说容尘子道长因为上次事罚她,专程过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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