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是真生气,也不进密室去看她。河蚌能储存食物,只要不放在烈日之下曝晒,几天不喂食不沾水也死不,何况她还是个河蚌精。容尘子索性不再经管她。
次日早,容尘子在教弟子习字。夫娅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想同听课。容尘子不好拒绝,只得让她同前往。学堂上诸弟子眼睛明亮——今天师父鼎器去哪儿?这位巫师……莫非要鸠占鹊巢?
夫娅写不好汉字,容尘子站在她身边,神色温和:“握毛笔姿势就不对。”
夫娅试几次,总是不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长教教吧。”
容尘子微微敛眉,最后抽桌上方用来拭墨汗巾,轻轻覆住她手背,尔后隔着汗巾握住她手,与她共书。夫娅不动声色地偷眼而望,他凝心静气,只着意于纸上笔锋,全然心无旁物。
是……”
容尘子干咳,那河蚌也不吭声,施施然行至夫娅身边,端起汤盆,夫娅还没应过来,她灵敏如蛇,下子扣她头脸白菜豆腐汤!!
膳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诸道士呆若木鸡,只有块鲜绿白菜叶还贴在夫娅头发上,不停地甩啊甩啊甩。
容尘子气炸肺:“河蚌!!!!”
那大河蚌也不多说,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容尘子入道多年,识人无数。好人坏人见过不少,这幼稚他平生仅见。他虽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能追过去打她。只得连连向夫娅赔不是。
“那个河蚌精又冲动又愚蠢,倒是不足为虑。只是这个男人乃正神转世,道基坚固、不解风情,难以下手呢。”她暗自沉吟。
中午仍是在膳堂用饭,容尘子几经踌蹰,终于还是没有令弟子送饭。清玄几次想问,又不敢,最后只得按下不提。容尘子这次是真铁心要教训这个家伙——不给三分颜色,越发肆意妄为!!
晚间
夫娅咬牙切齿,最终也只能回房换衣服。诸道士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全部低头吃饭,副“不要看、不要问、不要骂,什都没看见”表情。
容尘子快步走回卧房,那河蚌先到步,已经卷着被子团成团。
容尘子再难顾忌男女之礼,他上前把掀开被子,是盛怒之极模样。那河蚌自然也知道,她双手抱膝,羽衣层叠散开,青丝过长,半随羽衣半淌榻。容尘子怒火如同爆发火山,却偏偏差个喷发口。
许久之后,他突然画张定身符,二话不说印在河蚌脑门上,而后直接将她扛进密室。
河蚌终于消停,他再派弟子向夫娅送些必需品,也便在房中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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