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看似在商量,实际上语气笃定,带着种居高临下意味。
纪尧再熟悉不过这种态度,这就证明纪父已经决定好,只是在通知他而已。
但纪尧想起临走时难掩失落蒋衡,平生第次升起点反抗微末勇气。
在此之前,他无数次在心里反抗过,可惜没有足够勇气将反抗诉诸于口。
“如果你妈不叫你,你是不准备回来?”纪父没好气地说。
“……没有。”纪尧没敢坐下,乖乖地站在茶几对面:“最近有点忙。”
纪父跟纪母不样,他几乎从不对生活里事指手画脚,他只在纪尧身上下功夫。
对他来说,只有纪尧人生才算是他值得关心大事。
如果说纪母管教是张密不透风网,那纪父就是简单粗,bao大棒——从小到大,纪尧学习、择校,生活之类事,无不是以纪父意愿安排。
事”不过是又次诓骗儿子托辞,跟之前没什两样。
纪尧脑子里突然冒出那被收拾到半行李箱,心里有些不舒服。
“妈。”纪尧忍不住低声道:“这也算急事?”
“你李叔约七点吃饭。”纪母故意曲解他意思,指指挂钟:“咱们再过个小时就该出发。”
“不是说这个——”
纪尧有时候会觉得,在这个屋檐下,他没有丝毫自由。
他就像深入泥沼而不自知野兽,眼见着马上要穿过森林,可不知不觉间已经遭受到灭顶之灾。
“忙,知道你忙。”纪父从烟盒里磕根烟出来,淡淡道:“正好,也想跟你说件事。你明年就该毕业,外面房子也该退吧。正好住回家,以后省得你天到晚三头跑。”
纪尧脸色微微白。
“你之前出去住时候就不同意,但是你妈跟说你当时学习正忙,再加上你也长大,让不要管那宽。想想也是,所以放任你到现在。”纪父说:“但是再过半年,等完成课题,你也该正式去医院报道,再跟同学住起,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那你在说哪个?”纪父声音从客厅里传来,纪尧回过头,发现他放下捞鱼草小网,面带不虞地看着他。
“去跟你爸聊聊。”纪母小声说:“不要惹他生气。”
纪尧想说话被打断,他抿抿唇,没再说什,转头朝客厅走去。
纪父拍拍手上浮灰,斜眼扫纪尧眼,不悦地哼声,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
纪尧默不作声地把他小渔网擦干水放回鱼缸后架子上,顺便将鱼粮袋子翻个番,把标签藏到后面看不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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