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外面时候,傅延很少会穿这种浅色衣服,但因为要避免摩擦和潜在危险,所以他应用品都得换成实验楼审核过东西,“病号服”当然也在其中。
柳若松进来声音惊动他,傅延放下水壶,转过头看向柳若松。
柳若松手里拎着个方方正正小纸盒子,用纸扣扣得很紧,看不出里面是什。
傅延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现在情况,实验楼和基地都怕他死之后研究没法继续,柳若松想要从外面带东西,简直是难上加难。
柳若松像是看出他疑惑,他冲着傅延眨眨眼睛,然后对他招招手。
再随时进去探视他,他跟傅延见面时间忽然被压缩成个个规律碎块——两周次,每次探视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甚至还要穿着无菌服消毒之后才能进去。
柳若松起初对此很不习惯,但清醒后傅延显然比他平和多,他看起来没有重病在身颓丧,照常吃药治疗,接受实验楼过手所有生活用品和难吃营养餐。如果不看他飞速下跌体重,连柳若松都很难产生种“他已经重病在身”认知。
他整间病房里,只有窗台盆多肉植物是唯亮色——那是柳若松半个月前带进来,经过实验组和医疗组两遍消毒才送给傅延。
于是这半个月来,除看书和睡觉,傅延还衍生出新乐趣,没事儿就拎着喷壶去浇花。
只可惜多肉娇贵,被他连浇三天就蔫,于是傅上校不敢再摧残植物,只能放任它自己努力生长。
“给你个惊喜。”柳若松说。
在傅延面前时,无论柳若松心里多难过,多不安,他几乎是从不表现出来。探视时间紧张,柳若松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互相安慰上,于是总能调度出自己最好状态来看他。
傅延没说什,但向他走过来。
离得近,柳若松把手里东西放到离他稍远桌子上,然后极轻地握下他手,见傅延没什反应,才缓慢地向里面摸摸。
柳
总体来说,傅延生活过得还算规律,他甚至为柳若松探视时间修改自己生物钟,以保证他每次来时候自己都是醒着。
这对现在傅延来说不太容易,但他还是养成新习惯。
柳若松共来六次,如果把这六次概念分摊计算成时间,就是整整三个月。
傅延体重掉到四十七公斤,浑身薄像是张纸。
柳若松进门时,他正穿着件宽松浅青色棉麻T恤在窗边浇花。他最近瘦很厉害,这件衣服空荡荡地坠在他身上,领口宽松,露出里面明显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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