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
可能呢？汤于彗怔怔地想。
这比在这个
千五百万人口
超级大城市偶遇到朝思暮想爱人还缺乏现实可能性。
哪里能拍到这个角度照片？
哪里都可以。春熙路半径不到十米任何个角落都有可能，而汤于彗甚至根本不住在那附近。在那个繁华熙攘到像是剪影组成路口，多少游人与居民往往来来，像循逝流水，每个人都不会被多记住秒钟。
康赭就凭着这点微弱讯号，就断定他在成都，然后找过来
吗？
”
小加却摆摆手，眯起眼睛笑，“阿爷是去天上，
不难过。再说都过这久，生活得很幸福，也没资格再难过。”
“不过阿赭哥哥没跟汤老师你说过这些吗？”小加有点奇怪地道，“还以为你们直在联系啊。”
汤于彗愣愣，手顿住，“为什这说？”
小加睁大眼睛无辜地眨眨，“因为连你在成都这件事，都是阿赭哥哥告诉啊。”
汤于彗在心里摇摇头，康赭根本不是这有目人，他或许什都没想，只是随波逐流地配合自己感受而行动。
根本不知道汤于彗在哪里，也没想过要和汤于彗联系，甚至也不在乎能不能找到。
康赭不要，也不苛求。他并没有奔向，也不是追求。他既无来处也无归去。或许康赭什都没有期望，但是却真真正正地点点靠近汤于彗。
汤于彗来成都几个月，并不长，康赭寻找各种理由过来多少次？有多少次漫无目地走在那些对他并无意义街道上？他会刻意去用目光去寻找和汤于彗相似人吗？
如果没有那天在便利店偶遇，康赭还会来多少次，来多久，持续到什时候，遇到汤于彗会成为他个很小期望吗，他有没有那个时刻会想发消息给汤于彗，问
汤于彗茫然地呆在原地，“阿赭怎会知道？”
小加比他还要惊讶，从书包里掏出个旧手机，翻出张截图给他看，恰好是汤于彗曾经微信头像——
IFS巨大熊猫趴在好几层高建筑上，露出个圆融屁股，要掉不掉样子，像是努力地要往上爬。暮光夕阳反射在商场玻璃窗上，画面泛出层温柔橘光，像个不够真实童话世界。
“这是阿赭哥哥发给，”小加道，“这是汤老师你头像吧，阿赭哥哥还问哪里可以拍到这个角度大熊猫。们后来再遇到汤老师，难道不是因为阿赭哥哥找到你吗？”
汤于彗愣愣地看着自己头像，大脑丧失所有思考功能，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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