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凌意注视下摘下针织帽,右手摸摸板寸,低头笑得很含蓄,“凌意,好久不见。”
几秒钟空白后,凌意嘴唇动动:“钟杰?”
自出狱后,这还是第次从他嘴里
“请你吃晚饭。”
“这算什,赔罪?”
“算什都可以。”厉醒川低声道,“就是想见你。”
挂电话,夕阳慢慢出现。
凌意以最快速度结束手头活计后,很慷慨地应室友要求给他点份披萨,然后就洗澡换衣服出门。
“嗯?”
“晚上想吃什。”
凌意答句不知道,答完才觉得不对劲,心脏原地起跳,“你回来?”
“嗯。”
“那你不早说?”他立马转身去看楼下,见下面空无人,心里顿感失落。
尖去拨手里穗子,根根拨开,有些郁闷地问:“你怎还不回来,见战友见到乐不思蜀吗。”
话出口,厉醒川忽然又笑下。
“你老笑什?”
“没什。”醒川说,“觉得你可爱。”
凌意不知道自己哪里可爱,也不知道刚才哪句话可爱,就这静下来。好像但凡再说点儿什,心里那种想念就会从话里泄露。
约定时间是六点半,到餐厅时已经迟到十分钟。乘电梯上到顶层,有服务生就在梯门外候着,迎上来问他有没有预约。报出厉醒川名字,对方就把他往靠窗景观位引。
远远,他见到那里两人桌已经坐着个人,但看背影不像醒川。
走到跟前他顿顿,刚想问服务生是不是搞错,桌边那个人却已经听见他脚步声。对方放下手里本菜单,起身转过来,椅子发生轻微响动。
四目相对,他看着凌意,凌意也看着他。
凌意嘴微微张开。
厉醒川又笑。
这种笑声总让凌意疑心有取笑成份,当下就先发制人:“你怎什事都要等问才说,科学家发明手机是让你看时间吗。”
他侧着身,面容在下午五点光线中显得很柔和,点也没有生气意思。
“嗯。”厉醒川很诚恳,“是不对。”
“算,都习惯。”
忽然听见室友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凌意!你电话怎还没打完啊?!”
他连忙应句“来”,然后才小声对手机说:“光顾着跟你打电话把室友给忘,他还在外面帮粘箱子呢。”
“怎不等回去弄。”
“还说呢,到干活时候人就跑,说你懒真是点也不冤枉。好不聊,得出去起收拾,厨房团乱连晚饭都没法做。”
“等等。”厉醒川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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