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也没想到当年那个人会是自己。那晚细节他没有清晰印象,只记得会考后帮人在KTV聚会,他跟梁泽都喝得酩酊大醉,回到阁楼倒头就睡。以为自己做个漫长又混乱春梦,谁知切竟是真,他跟梁泽……他们发生过关系,早在十八岁时。
被强烈愤怒驱使着,他俯身逼近梁泽绯红脸,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声音说:“从现在开始你个字也不准再骗,问什你答什。
可就在这几秒空隙,吴恪眼底却迅速变红,“梁泽你怎能这自私,是当事人,有权知道发生什,为什你要瞒这久?”
混乱思维顷刻间归零,梁泽蓦地哑火,“……”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始终没有勇气,怕你因为这件事疏远。
“对不起。”
“不想听对不起,”吴恪拧紧眉,“要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什,为什事后点都不记得?”
梁泽嘴唇掀掀,可是没能发出声音。
梁泽躺在旁边,神色确跟平时不太样,可是——
实在觉得难以置信,他快步走回急诊大厅二楼,得知梁泽已经被安置在病房。
推开门,里面八张床位满满当当睡八个人,梁泽在最南角面朝窗边。听见急促脚步声,他慢吞吞地转过来,见是吴恪,艰难地露出个笑容,“水呢?”
声音轻得很,怕吵醒病房其他人。
吴恪深深地呼吸,几次后方才起身,迅速拉紧四周床帘。
“说啊!”吴恪忍无可忍地吼他。被瞒这多年,实在已经全无耐性可言。
“你别喊,别发火——说。”
羞耻不已两片唇紧紧抿起,好几秒后才慢慢分开,嘴唇颜色由白到红。
“那天晚上你喝多吐在衣服上,把你架到卫生间去,脱掉衣服替你冲水,在那里就……”他个字接着个字地往外蹦,并且跳过某些最难堪部分,“后来回到床上,又用嘴给你弄回。当时你反应让觉得,你是不反感,所以才……”
刚解释到半,吴恪脸色已经铁青。
“阿恪……”梁泽顿时错愕。
吴恪俯身,紧紧盯住他眼睛:“那个人是,是不是。”
梁泽先是没听懂,怔忡片刻,猛然明白这句话意思,脸色唰下变得紧张。
“何峰都告诉。”吴恪根本没给他喘息机会,目光逃到哪里就追到哪里,“要听你亲口说,到底是不是。”
梁泽嘴唇微动,身躯早已僵住。瞬间无数个念头闪过脑海,该坦白还是该继续隐瞒,后果会是什,大脑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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