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映这辈子第次还手。
他把刘惠手用力甩开:“问你把它扔哪!”
“你失心疯?为扔你样东西,就要跟亲妈动手?”
刘惠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她儿子脸色发青,逼问她把熊扔在什地方,问出答案以后径直跑下去。
“你回来!你疯啦?”
边想,肖嘉映边加紧脚步往回走,进家门却立刻觉得气氛不对。
当然,他妈还在生他气,但是客厅地板上好多棉絮,还有些黑色皮子碎片,像是自己给熊买那件衣服上面。
肖嘉映怔片刻,冲进卧室。
地板上,床底下,被子里,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繁繁踪迹。
“熊呢?”
躲在又脏又潮男厕所,试过回,呛得他直想流眼泪。
“回去吧,天这冷。”他们好心劝他,“大过年有什事过不去?”
肖嘉映盯着火星出神。
老家是住不下去,也许这趟回来就是个错误。可他还有别家吗?
等到全身都冻透,才想起熊来。
究竟爱不爱母亲。他感激母亲抚养和付出,却也厌恶母亲市井和愚昧,有时甚至觉得母亲自私。懂事以后,再也无法装出亲近和顺从。
旁边有几个农民工打扮男人,打量肖嘉映阵,问他要不要烟。
他破天荒接支。
“谢谢。”
“客气啥。”对方问,“你穿这点儿不冷?”
她在后面扯着嗓子喊,眼睁睁看着儿子,当着街坊邻居面,把被她扯得支离破碎熊从垃圾堆里捡回来。
肖嘉映爬楼梯时候跌跤,膝盖都磕破,点
“扔。”刘惠在打毛衣,翘着二郎腿,云淡风轻地说,“个大男人,留着这种玩意干什。替你处理。”
“怎处理?!”
“这你就别管,总之是扔。”
转头看到茶几上剪刀,肖嘉映嗓音都有点抖:“你拿剪子剪它?”
刘惠先是瞪着他,然后松开毛衣针,抬手就是巴掌,打在耳畔,打得他几乎耳鸣片刻。
刚才出来得太匆忙,他又被母亲话刺激得大脑缺氧,忘熊还在房间里。
先前吵架被熊目睹,不知道它会怎想。定觉得很懦弱吧,定觉得妈很不讲理吧,定不愿意跟妈同在个屋檐下吧。
等等。
为什会担心这些?
它……它只是只熊而已。
肖嘉映没搭腔,因为不知道怎解释。
他借对方火把烟点燃。
风把手吹得直抖,烟又直往脸上飘,他不住咳嗽。
“头回抽吧?”
“不,读书时候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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