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手不仅冷,还很滑很湿。低头看清上面全是血,他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句。可是爸爸却镇定下来,紧紧攥下他手说:“快上楼去,快跟爸爸上楼去。”
直到进家门他才问出声:“爸爸你哪里受伤,严不严重?”
没想到爸爸第件事却是走到厕所去洗手。不止是手上,两边护膝上也都是血,鲜红颜色,可是反而安慰他:“这是别人血。”
那天晚上父子俩久违地睡
他还没完全睡醒,迷迷糊糊地套上帽子围巾,挂上书包下楼去。昏暗老楼梯很窄很陡,墙壁两边贴满开锁小广告。爸爸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打着个小小手电筒,里面装两节五号电池那种。
车子在楼下冻夜,刚坐进去时跟冰窖样。爸爸先进去开空调,叫他在外面等。里面灯打开,黄白色出租车透出橘色调暖光,他在外面跺脚,搓手,听话地等着。
等车子预热好爸爸探出头来喊他:“上来吧儿子。”他心里欢呼声,表面却像个懂事大人,上车以后声不吭地擦拭满是雾气挡风玻璃。那时爸爸就笑,摸摸他头,感慨又窝心地笑。
总是梦到那晚爸爸忘来接自己,没有提前打招呼。晚自习后他在校门口等又等,直等到快要错过夜班公交才搓着手离开。最后班公交车上只有三个人,投完币他坐到最后排角落,边听音乐边觉得有点害怕。
没有生气感觉,因为知道爸爸不会无缘无故把他扔在学校,不来接他定是出什事。可是因为没有手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只好寄希望于爸爸只是忘。
结果还没有到家,就在楼下看到楼上没有亮灯,心里那种害怕更加明显。上楼匆匆拿钥匙打开门,他喊:“爸爸?”空荡荡房间里连回音也没有声。
爸爸人呢?
他又放下书包跑下楼,站在漆黑楼道口傻等,每呼出口气眼前都会飘起小片白雾。那时他已经在戴眼镜,成天光长个子不长体重,人瘦得像竹竿,副最愚笨孤僻书呆子模样。他戳在那里等,手上戴着爸爸给他做厚手套,针脚拆开重新塞过棉花,所以格外暖和。
等好久好久,远远才看到辆出租,黄白相间。他急急忙忙跑过去:“爸爸!”
车刹停在雪地里,熄火,爸爸推开车门朝他走过来,平时最宝贝大水杯都忘拿。黑灯瞎火,看不清爸爸样子,只觉得爸爸脸色发白,步履也有些蹒跚。当时明明已经认清是爸爸,可他心里那种害怕还是到顶点,跑过去将爸爸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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