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圆趴在沈行春背上,重重呼吸很长时间,眼皮又重又涩,最后干脆闭着眼,整张脸都埋在沈行春温暖颈窝里,呼吸着他身上热气,手臂紧紧搂着他脖子,时不时抽抽搭搭几声。
他哑着嗓子说:“哥哥,刚刚听到你们叫,但是声音太哑,你们没听见……”
沈行春感觉到脖子上力道,又听到他抽哒几声,说:“不哭,春哥背你回家……”
沈行春手电筒朝上斜竖在后帽兜里,光束不算强,但足以照亮两个人影子。
安圆睁开眼,就看到路面上重叠在起影子,起伏往前走,带着沈行春体温跟呼吸,飞起雪沫在光下漂浮,盖着他们摇晃影子,又被摇晃影子盖住——
那点细细声音,下子住脚,屏住呼吸,逆着风,仔细又听遍,当他听到第二遍时候,很快辨别出声音方向在他右侧前方不远,他拿着手电筒往路边照,果然在路沿下雪沟里看到条长长滑痕。
沈行春心脏重重跳,赶紧往前跑两步,顺着那道雪沟跳下去,整个人在雪地里滚几圈,落稳之后又手忙脚乱爬起来,喊声:“小圆儿……”
他已经看到安圆鞋,安圆躺在雪地里,身上都是雪。
“小圆儿,终于找到你,你快吓死春哥……”沈行春跪在雪地里,两手扒开安圆周边雪,手电筒不知道掉到哪里,光亮被埋进雪里。
安圆看着沈行春模糊脸跟急促呼吸声,鼻子酸,眼泪哗啦啦往外流,刚刚那冷他都没哭,现在看着沈行春,个就控制不住。
沈行春背着安圆没走几步,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大春,大春,你背着是谁啊?是不是找到孩子?”
沈行
“小圆儿不哭,春哥来……”
沈行春拉着安圆胳膊想把他抱起来,用力,感觉到阵阻力,他从雪地里扒出被埋起来手电筒,往安圆身上照照,才看到安圆后背底下树杈,他问:“受伤吗?”
安圆已经没什知觉,不知道自己受没受伤,只是摇摇头。
沈行春解开安圆身上扣子,直接把他大衣脱下来,才发现树杈还勾着他里面毛衣,他把安圆小心翻个身,好在安圆里面还穿衣服,他把勾着他衣服树杈拿开,打横把他从雪沟里抱出来,先是拍拍身上雪,检查下他后背没被树杈刮到之后才放下心。
沈行春脱自己身上大衣裹在安圆身上,三两下把安圆背在背上,又背着他沿着雪沟爬到大路上之后就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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