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儿……小圆儿你听得到吗?”
安圆眼前视线越来越黑,听到沈行春声音时,他以为是自己错觉,他抬起僵硬手臂,在眼睛上狠狠擦擦,动动嘴唇,用尽力气开口叫几声。
“哥哥……”
“哥哥……”
“哥哥……”
安圆又试着动动身体,结果踹到脚底树干,他看着头顶枯树枝上厚厚层积雪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他赶紧闭上眼,抬起手捂住自己脸。
积雪顺着他袖口灌进来,又是阵刺骨凉意。
安圆有点后悔自己偷偷跑出来,他听到沈爷爷跟沈奶奶对话,爸爸三天前就回,但是现在还没回来,他只想找爸爸。
他原本想,顺着春哥给他指方向,他总会见到爸爸,爸爸不会直接抛下他不管。
安圆越想越委屈,哑着嗓子说安国庆是骗子。
回头再找边,贴着路边找。”
前边爷爷奶奶只顾着找人,没听到沈行春话,他也不管那多,转头往回找人。
沈行春对路熟悉,没有雪沟地方扫眼就过,遇到有雪沟地方他就停下来仔细看——
安圆这边躺在雪地里,脖子里鞋里都是雪,冷得他没知觉,刚刚他顺着沈行春给他指过方向直走,开始他走在大路中间,后来路上过辆大车,他往旁边走两步,想躲躲车,结果刚走到路边,脚下滑,顺着雪沟往下滚下去。
后背大衣不知道被什东西钩住,他猜应该是树杈之类东西,他试着动几次,树杈应该是穿透他大衣,还勾着他里面衣服,他试着着动几次,结果动,树杈蹭他后背生疼,最后他不敢再动,想伸手解开大衣扣子,但已经冻僵手指怎也解不开……
沈行春听到
“哥哥……”安圆又试着叫几声沈行春,他想,沈行春也是骗子,明明跟他说爸爸雪停就会回来。
但回答他只有夹杂着他自己呜咽声冷风。
沈行春贴着路沿边找,枯树枝在风里使劲儿晃动,他尽量放低呼吸,边找边听声音。
“安圆,小圆儿……”
沈行春又喊几声,他越找越着急,天已经暗,晚上温度只会越来越低,再找不到安圆,冻也能冻出好歹来,他掏出兜里手电筒,往路沿边雪沟里照。
他现在大半个身体被埋在雪里,嗓子也喊哑,但是没有人应声…
刚刚他听到沈爷爷沈奶奶还有沈行春在叫他,他回应几声,可是开口之后沙哑声音很快被大风刮散。
“爸爸……”
“爷爷,奶奶……”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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