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什因,会得什果。
从落地开始,钟平侯府教养双胞胎十九年,未曾缺衣少食故作亏待,生恩养恩重如山,在此世,楚歆和楚琰终归要姓楚。
母亲送他去漓山给他未来,她故去后,弟妹便
父亲寿辰,十六年,次不落。
他从小明白自己不得宠,家书封封,虽没见过父亲回音,但有失望不绝望,他还是想着,为人子,身不在家,总要报个平安才是,免得府中挂念。
自作多情却不知,没人在意他平安。
后来回家。
次次剜心碰壁,终于教他认清,过去二十载,对家和父亲期待,从始至终都是他厢情愿。
如是。
十七岁大乘境,震古烁今,如若楚珩从小养在自己身边,那今日楚家会是何等风光!这明明是他血脉,本该如此!可却让漓山捞去,这便成……钟平侯不知想起什,眼神忽然暗暗,面色微有些发沉。
沉寂许久云层后再次滚出闷雷,有稀疏雨点落在祠堂外池塘里,钟平侯目光复杂地望楚珩片刻,终于抬脚走进去。
长明灯光辉映照着尊尊先祖牌位,四周石壁上用金粉刻着行行铭文——那是钟离楚氏家史里最辉煌部分。
钟平侯并不急着问楚珩话,从供桌旁取过檀香,恭恭敬敬地插到香炉里,他凝望着那些镌刻荣耀,直到香燃半,方才收回视线看着楚珩,开口道:“你知道‘家族’二字该怎写吗?”
家族早就抛弃他。
钟平侯微微皱皱眉,隐约有种事态偏离不妙预感,他沉声道:“去漓山学艺久,也不要忘自己姓什。”
楚珩明白钟平侯言下之意,但是——
姓什?
他曾经也想问问钟平侯,问问自己“父亲”——漓山十六年,您有刻记起过这个儿子吗?明知他习武不成还将他送去武英殿时候有为他想过吗?他出人头地在您眼中不是会让楚家难堪吗?
楚珩低垂着眼睛,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起伏:“父亲是想告诉祠堂墙上这半壁金铭,该如何添吗?”
不待钟平侯下文,楚珩话头跳,突然问道:“春夏秋冬,您还记得生在哪季吗?”
钟平侯顿时愣,不明所以。
楚珩预料他答不出,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情,默须臾,忽而极轻地牵下唇角,露出个寡淡笑,“知道您生辰,没去漓山之前就知道。”
四岁离家,楚珩在漓山过十六年,但凡逢年过节、尊长寿诞,都会随家信敬上贺礼。幼时师父师娘或小师叔会帮忙,长大些便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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