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识。
砚溪钟氏,钟家人。
在洱翡药宗,妫海燕岚生辰礼上,这个人和苍梧方氏、定康周氏起,杀妫海全族,逼着宗主妫海文景交出溯洄药方,抓她试药,后来更用她来威胁和牵连漓山。
姬无诉樰看着近到眼前扬起马蹄,那时她知道,她回不家。
……
“臣妾告退。”钟妃俯首。行至殿门前,她偏偏头,看见顾徽音那样自然地坐在帝侧,偏头和皇帝说着话,理所当然地“你”相称。她攥紧手帕,走出去。
皇后亲阅掖幽庭籍录,几日后,补赦名单出,姬无诉樰果然在列。
钟妃向家中传信。
时隔两年,姬无诉樰终于踏出掖幽庭,重见天光。
出宫时路过丹凤门前,宽阔御道上传来清脆击掌声,引领内侍慌忙带着她们退至路旁行礼,丹凤中门大开,是皇后銮驾,她从太庙回来,在仪从护卫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远去。
无诉樰本该在赦免之列。
现今太后,彼时钟贵妃,收到父亲砚阳侯条信,务必要将个名叫“姬无诉樰”女奴按在掖幽庭永不得出。
钟妃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赦免名单送到敬诚殿呈御览,却不想皇后也在,她刚出月子,正和皇帝起给小皇子取名,好在满月酒时宣布。
内廷赦免本该是皇后事,但她坐月调养,没有那多精力,于是钟妃主动请缨,大赦要赶在年前,皇帝便允。
“天和十年,你母亲因病去世,这些年发生什不得而知,但想终其生,她再没能回漓山。”
当年提议和主持剿灭洱翡药宗钟方周三个世家,真是只为成帝分忧吗?
非也。
更是想得到溯洄,分这杯羹。
人贪欲和恶念往
听说皇后姓顾。
诉樰回头看眼,没有再去想,跟着内侍往兴安门走,出宫。
踏出九重阙那刻,姬无诉樰以为她终于可以回漓山。
她走出皇城,出承天门,穿过碧瓦朱甍内城,来到万家烟火帝都外城——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诉樰回头,看见有人追上来。
钟妃将拟好赦免名单奉给内侍转呈上去,皇后接过来,和皇帝起看看,忽而想起什,问道:“要赦你已拟好,想来不会有什不妥,孤就不瞧。不赦那些呢?让掖幽令送籍录来,孤再看看。”
钟妃心头跳,看看皇帝。
皇后是内廷之主,她要问,当然再合理不过,成帝未语。
钟妃只得应是。
而目光落在名册上皇后,也并未留意她应声前停顿,只“嗯”声,随意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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