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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在山道口拐角处等凌烨,见他空着手回来,眉梢挑,似笑非笑道:“桃花儿呢?”
凌烨莞尔:“桃花不代芍药,有芍药,还要桃花做什?”
所谓采兰赠芍,楚珩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行,那走吧,兰
也知道他空置后宫,身边没有什人陪伴。
沈黛说不清楚对他是什感觉,但自己既然已经是先皇钦定人选,就算不为着自身,为着家族荣耀和未来也该迈出这步。
更何况,他还那样好。
今天是上巳节,她鼓足勇气才敢陈这番情,等待回复时间真是漫长,每过息都让少女脸更红层。
只希望……
然目光在三个人之间徘徊圈,隐隐觉得此时此刻,他们似乎自成方天地,有种诡异宁静流淌在这三丈之间。
时间明明并没有过去多久,只是几弹指功夫,凌祺然却觉得莫名难熬。
所幸终于有人打破沉默,是楚珩,凌祺然看着他似乎是扫表姐眼,目光几乎没什停留,容色平静地捞起大白团子,对凌烨道:“前面等你。”
毕竟“天公作美”,见都见,不说点什,就说过不去。
待楚珩身影拐进山道口,沈黛秀面微红,轻轻呼口气,垂下眼帘攥紧手中扇柄。身侧侍女便走上前去,到皇帝身前行礼,双手捧着枝桃花躬身举过头顶呈上去,低头恭声道:“公子,《诗经·溱洧》云:‘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今年立春早,眼下芍药未开,家姑娘以桃花代芍药,愿献予公子。”③
“不。”皇帝说。
凌祺然怔,沈黛也倏然抬头,下意识地往前迈出步。
皇帝甚至没有看那支桃花,沈黛以为他会说男女有别,不可授受云云,但今天是上巳节,她几乎立刻就想好要如何回复。不想下瞬,皇帝平静地开口,是种理所当然语气——
“家里家法甚严。”
凌祺然听得愣,没皇后不叫成家怎就有“家法”?他还没明白过来其中含义,就只见话音落,皇帝堂兄转身便走,而表姐黛眉骤紧,脸色霎时白。
沈黛垂着眸子,紧张得指甲都要掐进掌心里。
他那样英俊,袭简单到没有祥纹瑞饰水色绸衣也能穿出旁人难以企及无双姿仪。
初进京时候,在宣平街上,沈黛掀起车帘角,隔着车马人群悄悄地看过他眼。
因为很早就知道自己会嫁入九重阙,所以在庆州堰鹤城时,她就解过他许多。
知道他沉静而持重,威加四海,却并不刻薄寡恩,行事宽和,对臣子鲜少严词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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