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甄低眸道:“若是做错什事招惹殿下,殿下直说就行。”
“脱。”
屋里帷幔是放下,透进窗牖亮光被遮掩住,李煦身着干净单衣坐在罗汉床上,单腿踩床沿,手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看钟华甄走近。
他句话也不说,四周生出种寂静沉闷。罗汉床小几上有封信,信边摆碗冷粥。
方才反常已经让钟华甄生出戒备,他这种模样更让她觉得出事,钟华甄在腹中慢慢斟词酌句,开口道:“这次来,是想同殿下……”
她话还没说完,那碗冷粥便被狠狠扫落置地,发出碎裂响声。
钟华甄被吓跳,后退步。
这太监还没张口,又有个小太监跑过来,刚出回廊就喊:“太子殿下邀世子相见!”
钟华甄愣然,看眼郑总管,郑总管同样头雾水。
回廊曲折,云海纹爬雕梁,那个小太监跑出身热汗,气喘吁吁到钟华甄跟前说:“太子殿下方才变主意,让您去趟。”
方才那太监气还没喘匀,这个也是跑着过来,钟华甄手微微抱紧手中暖炉,觉出丝不对劲,郑总管也是头次遇到李煦这样,打圆场道:“许是殿下有什话想对世子说。”
钟华甄体弱事整个东宫都知道,张相事或许和她有关,但说她怒意上头亲手杀张相,这不太可能。
郑总管听见动静,连忙跑进来,被李煦冷冷地声滚惊得后背发凉。
钟华甄心跳加快几分,轻声道:“是惹怒殿下,郑总管先出去吧。”
郑总管犹豫下,行礼退下。
钟华甄不知道李煦到底在发什脾气,但这时和他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
李煦视线看向她,他冷淡声音里带着火气,说:“你果真是最能摸脾气人。”
百姓之中现在也在议论这种事,若钟华甄从相府走后张相出事这或许能谈论些怪异,但她在现场,被陷害概率就大很多。
没人那傻,会跑到别人家闹事还不走。
李煦寝殿钟华甄来过无数次,他从小就不怕冷,觉得没必要燃太多炉子,屋子里也不像别处暖和,后来钟华甄实在觉得太冷,他才让人加几个。
太阳才刚刚升起不久,寒冷风卷杂雪,两个太监为她推开殿门,钟华甄走进去后,他们又关上避风。
钟华甄回头看眼,怀里抱暖手炉慢慢往殿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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