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手术来临之前,他只想保持这种稀里糊涂状态。什也不用想,毕竟也想不。
可要是醒来没看到梁径,心情会格外差。
也不是说发脾气,只是情绪低落。有两次醒来天都黑,乌漆嘛黑房间里,小乖也不见踪影。他个人慢慢坐起来,头晕目眩,大脑空白几秒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或者应该去做什。好像身处浓雾之中,茫然无措,接着便是恐惧和不安
因为手术方案调整,前期治疗医生选择保守药物干预。等情况好转,再进行手术。
表面上看,吃药比起给脑袋开个洞,似乎可以接受得多。
但实际上,这就像长痛——不如短痛来得干脆。
时舒吃药下从几粒变成几十粒。
梁径从医院拿药回来,坐在桌边挨个给它们按照周七天量放入分装盒。那个时候,他是最沉默。手里动作很谨慎,他会来回看医嘱和药物说明,反复确认。
这样情绪等肚子叫时候才稍稍好转。
时舒被梁径抱在怀里不停亲,脸也慢慢亲红。最后,他坐在梁径身上,脑袋靠着梁径肩膀,面朝直盯着他俩看小乖方向,轻声说:“梁径好饿。”
梁径偏头亲亲他耳朵,把人托抱起来,直抱到厨房台面上。
时舒就这坐在边看梁径给他煮面。瞧着有点出神。好像随着热水咕咚咕咚,鼻端闻到食物独有温暖气息,那些未知恐惧也跟着慢慢踏实。
过会,小乖也跃上来,圈着尾巴,和时舒起看梁径。
有些药副作用甚至是连环。前粒吃完,导致胃不舒服,后粒就会缓解,但是又会造成定程度嗜睡。再后面粒,刚缓解嗜睡,眩晕和恶心就跟着来。
梁径就这动作细致又缓慢地粒粒装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想什。神情里有种严肃,可能因为谨慎带来,但做完这些后好久,他都不会笑。
时舒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夏天,梁坤也是这样坐在桌边给缠绵病榻丁雪分药。
吃药总是不舒服,但又没有办法。
慢慢地,时舒也变得不爱说话。吃完药抱着小乖倒头就睡。
等热气腾腾鲜汤面下肚,从医院带回家抑郁和崩溃,好像也被点点吃进肚子。
梁径和小乖坐对面看着他吃。
屋子里很安静。有那几秒,只剩时舒认真吃面动静。
不过吃完面还要吃几粒药,时舒看上去又不大好样子。
但他心底也明白,这样事情其实多想无益,还不如等船到桥头——这不是小时候,为吃糖就可以耍赖哭闹、死活不去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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