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深夜,地底温度比冬日还冷。
迟宁穿得薄,此时咳起来,咳声不大,又低又闷,许久才停。
“把药吃。”沈秋庭略给迟宁把把脉,拿出瓶药来。
没人比沈秋庭更清楚迟宁身体状况,沈秋庭在迟宁身上施下每个法术都是有害,副作用巨大。
沈秋庭心里明镜样,却还是用。
他仍敢带迟宁出去,既使撞上顾凌霄。
相隔层幂篱,对面不识。
沈秋庭就是有这样底气。
他把迟宁藏得多好啊。
迟宁身上点从前痕迹都没有。
他很爱他这位道侣,愿意听从沈秋庭话。
但是……
迟宁投枚石子在水中,涟漪波动,层层荡开。
迟宁想,为什呢?他忘记爱沈秋庭所有原因。
因为体贴吗,还是多年情分?
”迟宁指着水池。
“能养,但现在不行。”
迟宁迷茫地眨眨眼,却没问什。
沈秋庭不喜欢他多问问题,这点迟宁是很清楚。
实在是过分柔顺和听话,沈秋庭满意笑,也在水池边坐下来:“现在不能养,因为们马上就要搬走,等到们家,你想做什都可以。”
想拥有迟宁欲望超过怜惜,沈秋庭认为自己做法是对,无可厚非。
能怪谁呢,怪顾凌霄横刀夺爱,怪迟宁冷淡疏离。
沈秋庭不必顾忌手段,只要他是赢家。
药物被水冲服,见效很快,迟宁从干咳中平复过来,擦去唇上沾着水珠。
两瓣唇像雨里湿漉漉
迟宁眼里心里只剩他个人。
只要沈秋庭想,他可以让迟宁做任何事。
顾凌霄何足为惧。
沈秋庭却忽略迟宁身体。地下没有日光,阴暗湿润,人不能长久居住,何况迟宁底子本来就差。
从到石室第天,迟宁咳嗽就没停过。
迟宁笨拙地想,直到沈秋庭垂下眸来看他,迟宁就再也不能思考。
“们赶路时候,可能会遇到顾凌霄,到时候你知道怎做,对吗?”
“他是们宿仇,不能理会他,必要身后……”
“杀他,”沈秋庭替迟宁说下去,“绝不手软。”沈秋庭颇为得意,他就把迟宁藏在云望郡,这大概是谁都不会想到。
就在顾凌霄眼皮底下,程翊风势力范围内。
“们家……”
迟宁呢喃,他记忆力实在是差,他和沈秋庭结为道侣已经有年,怎连他们家在哪里都记不清呢?
这个问题沈秋庭显然不打算解释。
沈秋庭宣布决定:“明日们就动身。”
“嗯。”迟宁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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