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才听话。”沈秋庭赞赏道。
迟宁笑起来,空洞但勾人。
眼波里没什澄明,却足够懵懂无知,像只初次踏出森林幼鹿。
“这里,能养鱼吗?
手背上,毒蛇伤疤完全没有褪去。
依然是鲜红色两个小孔,细又深。
“没做噩梦,你梦到们些往事,是美梦。”
沈秋庭俯下身子,和迟宁对视。
狭长眼眸里光芒闪,蛊惑人心。
迟宁不再住在石室里。
石室外是华丽地下宫殿,不知用什法子,能让草木在不见阳光地方茂盛成长。
这里别有洞天,股流水汇入池中,空气里到处是花木芬芳。
和沈秋庭相处这段时间,迟宁瘦很多。
他原本就清癯,现在更是点多余肉都无,皮肤白到近乎透明,依稀能看到其下淡青色血管。
……
两根青玉,毒蛇尖牙形状,细而中空,慢慢往下滴水。
啪嗒啪嗒——
水珠滴入口浅而宽玉池中。
迟宁坐在池边,安静地听滴水声。
。
迟宁感觉手上阵针扎似疼。
痛意转瞬即逝,但是很快,他手不能灵活动作,再到手臂,整个半边身子……
蛇毒蔓延。
迟宁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僵硬地倒在藤蔓上。
“是,是美梦。”
迟宁眼中神采像被搅动湖水,动荡不息,不复平静。
他记忆也被更改。
往事被打破进而重新构建。
是个美梦。沈秋庭陪着他起睡,睡醒时他还枕在沈秋庭臂弯里,沈秋庭靠过来,在迟宁眉心落个吻。
病态且不健康,任谁看都会心疼。
沈秋庭却喜欢,在迟宁纤瘦腕子上戴黑色铁环。
还是千年玄铁所铸那支,触手寒凉,分量也沉甸甸。
与迟宁瓷白皮肤对比,有种病骨支离美感。
起码沈秋庭是这样以为,他牵起迟宁手,在手腕处落个吻。
他醒来时候就已经深夜,混乱睡眠是因为他白日里和沈秋庭起去逛街,逛得太累。
沈秋庭是这样告诉迟宁,迟宁对此丝毫不怀疑。
因为沈秋庭是他道侣啊,也是和他相处许多年小徒弟。
“睡不着?”沈秋庭走过来,极自然地摸摸迟宁垂顺青丝。
“嗯,白天睡太多,”迟宁想想,“但似乎做噩梦,头很疼,睡起也没什精神。”
他忘不那时沈秋庭脸孔,站在不远处盯着他。
倨傲又冷漠,事不关己,很满意于迟宁所受痛苦。
他到底是谁啊?
定不会是小徒弟。
迟宁失去意识前,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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