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还笑话说,‘你长得这磕碜,不好好读书挣钱,人家小姑娘都不乐意跟你’。”钟未时低头抠着裤腿上破洞,原本小小个破洞,被他越抠越大。
无奈身世,无奈生活,总有很多人在意想不到地方以种意想不到方式艰难地活着。
“那后来怎不念啊?”顾礼洲问。
“那时候太穷啦。”钟未时说,“奶奶都大把年纪,还要出去接散活挣钱,而且奶奶自己也有孙女,也要念书,就跑出来打工。”
“这样啊……”顾礼洲努努嘴,觉得有些可惜。
几十年前,C市镇上开间民办儿童福利院,收留当地许多天生残疾或是无家可归小孩,也帮许多孩子找到新家。
赵奶奶原先是名乡村支教,退休后就在福利里,帮着李院长起照看小孩。
后来因为院长年迈,没有精力去各地筹集善款,福利院实在无法经营下去,面临倒闭局面。
钟未时恰巧是里面最后批小孩,他小时候长得又黑又丑,跟只得病小瘦猴样,所以直到十多岁都没有人领养。
年纪越大,就越没有人愿意领养。
大半夜你不睡觉,杵这儿干嘛!?”
钟未时掏钥匙开门,顾礼洲迈开步伐跟进去。
“找有事儿?”钟未时把背包卸,瘫坐在沙发里。
顾礼洲:“不是找你有事,是房东找你,说你欠两个月房租没交。”
“哦……”钟未时揉揉酸胀眼睛,又敲敲小腿,“没钱。”
钟未时念高二大概是六年前事情,那时候他正在星河世纪连载最后篇《亡魂》。
要是早点知道这世
因为怕养不熟。
福利院关掉没多久,院长就离世,当时院里只剩下钟未时和帮有残障小孩,那批孩子先后被送到市区福利院,钟未时又哭又闹不肯搬走,甚至半夜偷偷爬墙溜走。
赵奶奶报警找到他以后,就把他留在身边。
福利院孩子,只要不是有智力问题,成年之后大多都会被安排到当地些小单位做些简单琐碎工作,实在无法工作z.府养着,但生活状况言难尽。
钟未时算是里面幸运儿,被奶奶逼迫着念两年高中。
“又没钱?”顾礼洲单手扶腰指着他,“你每天早出晚归挣钱呢?”
“都给奶奶。”钟未时说。
顾礼洲扁嘴,“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从哪冒出来奶奶?”
“是以前福利院里照顾过奶奶。她孙女今天下午忽然打电话给,说她中风晕倒。”钟未时说。
顾礼洲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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