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大概会觉得他脑子有病,但阿婆会乐呵呵地说,“今天天好,月亮肯定很亮。”
今晚月亮确很亮。
B市雾霾严重,就算是晴天也很少能看见这清晰月亮,誉城就不样。
夜幕星光闪烁,像是沙滩上贝壳那多,走两步都能踩到。
思绪飘远。
确是关机状态。
女人又开始唠叨:“他也不愿意找份正经工作,天到晚做梦想当演员,你说这影视城里成千上万人,哪有那种好运气落到他头上是不是?这都是要有门路呀。年纪小就是不懂事……”
顾礼洲感觉这女叨叨起来就跟小蜜蜂样,嗡嗡嗡,有点听不下去,“他欠你多少啊?先帮他垫吧。”
女人先是喜,随即又好奇道:“你是他谁呀?”
“朋友。”顾礼洲说,“阿姨你在这儿等下,回屋拿个手机,转账可以吧?”
顾礼洲在301门口敲半天,没有人开门,倒是楼道里又走上来个染着头发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个小马扎。
“你也找钟未时啊?”女人好奇地打量着他。
“啊。”顾礼洲点点头。
“他欠你钱啊?”女人问。
顾礼洲愣,“不是啊,他欠你钱?”
九点多时候,公寓楼里灯光都灭得差不多。
钟未时拖着疲惫步伐迈上楼时,被个高大身影吓得心惊肉跳。那人就这动不动地杵在301门口。
“你总算知道回来啊?”
对方开口,钟未时口气才缓上来,“是你啊,吓大跳,
“可以可以可以。”女人嘴角带笑,连连点头。
顾礼洲付完钱,就坐在阳台上发呆。
钟未时几乎每晚都会给他们表演点什才艺,所以曹智恒搬把长凳在走道里懒得搬回去。
卖章鱼丸阿婆每次上楼看见他都会笑着打个招呼,“又等月亮出来啊?”
“啊。”顾礼洲点根香烟。
“对啊,上上个月房租都还没交呢,老是拖拖拖,电话也打不通,今天非得堵到他不可。”女人说。
当年这老房子卖掉时候是顾礼洲爸爸经手,顾礼洲并不知情,等高考结束之后才知道这老房子没,他回不去。
“你是这儿房东啊?”顾礼洲说。
“不是,房子是表姐,姐妹出国,替她过来收。”女人说起这事来就停不下嘴,“这小孩子其实挺实诚,在这住好几年,就是贪玩,天到晚跟帮奇奇怪怪人混在起,怀疑他是故意躲着呢……今天再不来要叫人把锁给换。”
顾礼洲看着她打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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