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这会儿还是个黑户,王氏怕被人瞧见,生出什波折来,自然不许她出门,叫闷在屋子里修养,病好赶紧滚蛋。
乔毓老老实实躺在那张略微动,便咯吱咯吱响动木床上,总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
她咳两声,又问二娘:“早先你们买药还有吗,能不能再煎副?”
二娘秉性柔善,极为体贴
王氏将包袱放在乔毓身侧矮凳上,说:“吃完饭后,你就走吧。们家庙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阿娘,阿姐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记得,你叫她去哪儿?”二娘急脸都红。
“你闭嘴!”王氏厉声呵斥女儿句,转向乔毓时,又柔和语气:“小娘子,说句托大话,与二娘也算是你恩人,留你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是不是?
们家是个什光景,你也瞧见,老爷们吹口气就能散架,你行行好,早些往别处去吧。”
上年纪人,总会有岁月所赋予智慧,王氏个寡妇,丈夫早逝,能拉扯双儿女长大,自然有她过人之处。
不俗、看起来出身不低女郎孤身流落到此,被二娘救起?
或许她家中出变故,或许她是个逃犯,往荒诞处想,兴许她正在被人追杀。
乔毓端着那只裂口碗,闷头扒饭,心里愁苦,碗饭吃完,拎起勺子想再盛,却发现米盆已经空。
……她吃好像有点多。
王氏早就停筷子,阴沉着脸坐在旁边,对她进行死亡凝视:“这是第四碗。”
乔毓盯着那个包袱看会儿,轻轻道:“婶婶,身子还没好利落,劳烦你再收留几日,好吗?最多五日,便会走。”
二娘哀求看着母亲:“阿娘。”
王氏有些迟疑,半晌之后,终于粗着声音道:“等你好,马上离开这儿。”说完,便闷头收拾碗筷,并搁进水盆,端着出去刷洗。
……
这是坐落在长安城外个村落,总共不过几百户人,因为毗邻大慈恩寺,便有人购置些香烛烧纸等物售卖,往来香客又多,时日久,倒是繁盛热闹起来。
乔毓讪讪将筷子放下:“好几日没吃饭……”
王氏看起来像是想说什,然而嘴唇动动,却没有说出口,她起身去里屋,不多时,又拎着只花色陈旧包袱回来。
“你那日穿衣服,帮你洗,身上带玉佩珠饰也都在这儿。”
“那串玉珠材质很好,颗珠子便当五百钱,你连买药带吃饭,总共算是五十钱,还剩四百五十钱。”
“留五十钱,算是辛苦费,剩下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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