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药汤在他指间摇摇欲坠就要落下,梁徽手疾眼快把夺过,冒着热气汤水瞬时浇满手,灼热如火舌迅速蔓延开来,大片皮肤通红起泡,梁徽皱着眉声不吭默忍下来。
祝知宜如梦初醒,抓过他手用冷茶水冲洗,急声唤太医来。
梁徽看着他着急神色,忽觉手上那股灼热燎烧消散。
祝知宜紧张道:“疼不疼?”
如果梁徽不去接那碗药汤,被浇满手就是他。
和寻常疗病不同,这蛊极其考验人耐性、心态和意志,许多人就是因为熬不过去放弃生念。
“望皇上多宽慰君后,伴其左右,强其心志。”
梁徽听得沉重,低低“嗯”声,老医正道:“君后伤及根本………”
梁徽沉眼淡淡望过去,老医正僵,自知失言,梁徽仔仔细细地将祝知宜用被子裹住,随他出厢房。
老医正说:“臣只是叫陛下有个准备……”
,吻去他发鬓细汗,低声温柔哄:“嘴巴张开,乖,别咬嘴唇。”
“你咬着。”
梁徽将自己手伸到对方唇间,针再次落下时候,不甚清醒祝知宜牙关狠狠合,钻心痛楚生猛袭来,蔓延至五脏六腑,犬牙刺进梁徽皮肤,汩血蜿蜒而下。
几个施针医正俱是大惊。
梁徽仿佛感觉不到丝疼,弯着唇角哄祝知宜:“没事,你咬着,不疼,咬着好不好?”
梁徽不动声色观察他会儿,垂下眼
梁徽打断他:“切勿在君后面前提及。”
无论祝知宜今后身体如何,他都会金尊玉贵地捧着、宠着,不叫他受丝痛楚。
老医正愣,讷讷应下。
门之隔,床上之人眼睫微颤,秋风卷过珠帘似声轻浅叹息。
医正没有危言耸听,祝知宜身体去毒存蛊如抽筋去骨,无根之木,个茶碗也能压断他那清削无力手臂。
温柔眼神里是片平静偏执,梁徽按按那个很深牙印,他喜欢。
仿佛这样就是他分担祝知宜痛苦,这个牙印是祝知宜赏赐给他印章,深入皮骨,变成浅疤,终身携带,永不磨灭。
两轮针疗下来祝知宜己精疲力竭,梁徽吻他被汗液润湿眉眼、鼻梁、颊腮,极致亲昵安抚,看起来不是祝知宜疼得不省人事,而是梁徽心疼他到感同身受痛不欲生。
院判不得不如实相告:“皇上,君后毒可以清出来,但蛊尚未解,这蛊药性邪肆,非制蛊之人不能解,臣……只能量力而为,去毒这蛊邪性便会渐渐显露出来……”
这才堪堪是个开始,老医正有些不忍,“其惨象痛楚,非常人所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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