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长指甲陷入掌心里,忿忿道:“皇上如此明目张胆偏私就不怕先怪罪?君后,你往日治宫头头是道,口口声声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怎,如今轮到自己身上,便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不觉可笑?那是不是往后,人人都可逾僭祖制,为所欲为?”
祝知宜刚拱手,梁徽便又立马按下去,挡在他前头,完完全全隔断太后盯他视线:“君后所作所为桩桩件件有目共睹,先祖圣明,不会责怪纯孝之人,神佛有灵,也不会刁难无心之失。太后不要以己之量度神明气度。”
“你——”
“太后说不该严于律人宽于律己,那好,”梁徽根本不让她说完,直接牵起祝知宜手,举起来,大大方方示于人前,“帝后同体,君后失职,朕也有责任,朕陪着君后受罚思过,抄写经书。”
众人心头跳,万没想到皇帝来这招,他们再不忿,也不能让天子也同罪同罚真剜出碗心头血来。
也知道亲自给神佛、先祖上香、敬茶、拭灵牌便是祭祀游使,怎?你们想剜游使心头血?”游使是祭祀中沟通两届使者,在民俗中是极受尊敬角色。
梁徽忽而不笑,说冷脸就冷脸,面无表情时候显得格外阴郁威严,字字铿锵震耳发聩:“君后为中元节劳累忙碌,事事亲力亲为,力求十全十美,挑茶抄经备香火,为显心诚,就连这宫祠灵牌君后都亲手擦过!”梁徽癔症发作般,直接把手伸进炉子里抓把香火烧完灰烬细细捻捻,甩手往下头扬,极冷道:“诸位走个过场有何资格说君后不敬不诚?朕看是你们坐享其成借花献佛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
满屋宗室被他混账性子吓得浑身震,仿佛第次见这般不敬神佛、毫无敬畏之心帝君。
唯有祝知宜不怕,抬起头看殿上威严帝君……梁徽竟然知道?
他还以为这些天他们见不着面,梁徽根本无暇理他,也不会知道他没日没夜地在忙些什。
祝知宜也微睁着眼看他,他想回握住对方,梁徽又轻轻把手放开。
此事就这被梁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众人
老王爷被梁徽气得浑身发抖:“照陛下如此说来,君后便点错也无?犯下如此错漏等还应感恩戴德?”
梁徽理直气壮义正严辞:“谁享好处就是该感恩戴德!”
“朕亦非偏袒君后,是君后本就错不至此,要罪罚得当。君后御下不严假信于人出批漏,罚其在宫祠抄经思过半月,凤权由——”
太后眼睛紧紧盯着梁徽唇。
梁徽勾唇,幽幽吐出几个字:“由沈君仪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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