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你有甚打算?”
屈方宁摇头道:“不知道。”看眼脚上铁链,轻不可闻地吁口气:“千算万算,便是没想到他会如此震怒。他允娶妻生子,原以为……不至于此。”
山下也静刻,才怅叹般响声。
屈方宁自嘲笑,只觉背后汗水涔涔,又已汗透重衣。忙道:“回伯,近日脉象出奇地健旺,精神胃口,都比从前好得多。只是全身虚汗,竟日不止,不晓得是甚缘……”
语未毕,腰间钝钝痛,似被人戳下。惊回头,只见瘪嘴老妪手执根龙头雪拐,正在身后眯着眼看着他,不是雅尔都城萨婆婆却是谁?
只见她脸上皮肉耷拉得惊心动魄,苍老之态更胜往日,精神也有些不济,看着他目光却甚是慈爱,打手势道:“听说你病,特意来看看你。”
屈方宁不解道:“病?”忽然领悟,应道:“让您费心。”上前步,想扶住她颤巍巍身子,自己却踉跄下。
萨婆婆忙将他把兜住,又向旁恭恭敬敬站着吉达尔怒目而视,嘹亮地打几个手势。吉达尔唯唯诺诺,上前将屈方宁接过,送入大帐。萨婆婆兴致高昂,见帐中无处可坐,便屁股坐上床沿,拉着他手亲密闲话。少顷男奴送上热奶酒,吉达尔亲自奉送给她,态度十分恭谨,甚至有些畏惧。屈方宁好奇问起,萨婆婆将嘴抹,打大串手势。屈方宁大半不识,连蒙带猜,才知萨婆婆已故丈夫是雅尔都城第名匠,医卜星相、机关杂学无不精,收包括吉达尔在内十个徒弟,个个都是草包,无有能得其百分之真传者。吉达尔听师母当面数落,也只能赔笑作揖,不敢反驳半句。萨婆婆又命人搬来只檀木箱笼,打开看时,正是那件金光璀璨大婚礼服,当日他曾穿着与御剑坐过鬣狗车、见过守墓狼。只觉萨婆婆满面红光,手舞足蹈,向他不断打着手势,又向礼服比几下。屈方宁察言观色,多半是催他早日完婚之意。时哭笑不得,敷衍几句,只觉头脑昏沉,向婆婆道个不是,便先睡。不料这天在雪地中受冷风,竟染上风寒之症。觉醒来,全身滚烫发干,喉咙肿得老高。吉达尔急忙诊脉开方,高烧却直不退。天夜滴水未进,好容易清醒过来,忍着剧痛喝点面片粥,立刻吐个干干净净。到第二天夜里,身虚如绵,耳鸣如鼓,呼吸已经十分困难。恍惚之中只听拐杖击打之声,又见吉达尔半张脸肿起,歪嘴豁牙地给他探视病情,想是萨婆婆见久治罔效,行凶打人。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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