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去跟女儿说两句话，但是怕宋黎不高兴，便默默地绕到另
边去，直接进
自己
卧室，开始收拾自己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
要收拾，就是把平常吃药和其他些零碎物件放进装衣服行李箱里，基本上他东西就这多，很快就能收好。
除这些之外还有顾言笙昨天给他剥出来山竹壳，他找人抽真空袋子保存起来，也不知道能放多久，应该能放过这个冬天吧。
把自己东西收好，他在床边坐会儿，件件地想着自己还要做事，然后件件地去认认真真做。
他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遍，桌子椅子茶几都擦拭得光亮如新。
银行卡，轻轻地对沈堪舆笑笑：“嗯，不扔。”
她这笑，沈堪舆眼眶红，眼泪差点就涌出来，他狠狠地吸下鼻子，低头迅速地揉搓眼睛擦掉那些咸涩液体，与此同时心里好像涌出股热流，让他不知道从哪里来勇气，朝着她伸出两条骨瘦如柴胳膊，哽咽着道：“妈妈、妈妈，抱……”
他想说妈妈可不可以抱下
，却被遏制不住抽噎打断，等他再能说话时候，却已经没有勇气再说，只剩下盈满水光眼里盛着微薄希望。
李清终究是没有给他希望。他们已经疏离太久，现在拥抱显得太过仓促尴尬。
她不知道这个拥抱对他来说有多大意义，她不知道他穷极生，把自己所有都给他爱人，只是想要个温暖怀抱，却从来没有人真心地给过他，所以后来他再也没有力气走向任何人怀抱，路途太远，路上太冷，他再也走不到。
他翻衣柜和鞋柜，把顾言笙和顾雨甜松动衣服扣子还有开线鞋子都针线地缝得严严实实，有发黄衣服就用洁净灵泡掉，发皱衬衣就用电熨斗烫平。
他清理掉冰箱里放好几天食材，换新鲜放进去，快用完柴米油盐酱醋都补份新。
他把冬天被子床褥都拆洗，挂到阳台上晾晒。
他以为自己会做很久，但是不知
她说：“行，都多大人，还像小时候样。去给你爸爸开药，你先回家休息吧，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做手术。”
瞬间，他眼睛灰暗得像没有星星和月亮夜空，只剩无边空泛和死寂，笑容却从来没有消失过，直挂在脸上，灿烂得像春日暖阳：“好，知道啦！”
他看着李清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转身朝相反方向医院大门走去。
——
沈堪舆回到家，顾言笙已经出门，家里只有宋黎和顾雨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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