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下钻进空调被里躺着,又往墙边挪了挪,腾出一块地儿给应许,招呼道:“来来来,睡觉。”
应许躺在他身边,把头埋进他颈窝嗅了嗅:“还挺有味儿。”
“什么味儿啊?”白知景挺得意,“男人味儿?”
“奶味儿。”应许笑着说。
“操!”白知景捶了他一拳,“那是我信息素,雄性激素勃发懂么?”
——我从你那里得到了太多,却给了你太少。
“你好的。”白知景跪坐在床上,把应许的脑袋搂进怀里,“你干嘛啊应小许!”
“不够好。”应许闷声说。
“你好你好你就是最好的,”白知景忙不迭道,“多大人了还要哄,亏你还是个马上要拿奖的大学生呢,让你老师同学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你的。”
“我活该被笑话。”应许说。
着几个月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还难受,“景儿,你是怎么捱过来的。”
以前是个轻轻一磕就要哭的小孩,怎么就一声不吭地藏住了这么多心事。
应许光是想一想都疼,心尖尖上被针戳刺了一样的疼。
“我看心理医生了,医生说我这都是很正常的,还说不要讨厌自己现在的消极情绪,”白知景回想医生的话,反倒来安慰应许,“顺其自然,总有一天我自己就会变好了。”
“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就可以早点陪着你,”应许说,“这样会不会好的快一点?”
应许一只手给白知景枕着,白知景靠在他身上唠叨了会儿,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边就只听见呼吸声了。
应许探头一看,小家
白知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往应许脑袋上拍了一下:“还成天笑话我是小孩儿呢,我看你才像个小屁孩。”
应许紧抱着白知景不放:“晚上不吃药了,我陪着你睡。”
“成,你陪我睡,我就不吃这破药片了,苦了吧唧,一点儿用没有。”白知景皱着眉头抱怨,又撩起T恤拍了拍自己雪白的肚皮,“你看我肚子圆的,能打鼓了都。”
“吃多了吧。”应许笑话他。
白知景有点儿难为情:“是吃的多了点,这不是高兴吗?”
应许猜想肯定会的吧。
就好像在爷住院、英姿出事的这段时间里,每一天对于应许都是无比漫长且折磨的,他也有过崩溃的片刻,觉得他的人生不可能再有任何转机了。
还好有白知景从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白知景就是他生命里最大的转机。
但他却没有好好地陪伴白知景,他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白知景已经生病了,病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闭上眼就开始做噩梦。
“景儿,”应许微微一哽,“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