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会儿,彼此都静了下。他们不约而同地有了很多担忧,全围绕着对方转——长辈知道怎么办,考不上怎么办,他走了怎么办……
冷静了会儿,也该上车了。
这一去又是大半个月,孟图南放行李的时候一下子忍不住了,飞快跑下车去看路延人还在不在,看个背影也好。结果那鹿还站在入口那儿,往自己这辆车的位置探头探脑地看。
他高,在人群里很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被人欺负呗。”路延飞快看他一眼,“所以你可以一直在。”
“我一直在有用吗?”孟图南逮到机会就开始控诉,“碰都不让碰,成天跟个黄花闺女似的。”
“……你很想被你爸妈知道是吗?”
“是啊,我想得不得了。”或许是要分别了,孟图南的不舍激出了口不择言,“我都想好了,我艺考过了就告诉他们,大家一起毁灭吧!”
们不要了。”
原来听见了。路延放下橘子,默默后退了一步,避开这种自己不擅长处理的局面。
那老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孟图南又来了句:“我知道城管电话,好好说话的时候把钱拿来。”
等拖着人回了候车室,孟图南当即就开始教育路延:“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啊!买个东西脸皮也这么薄,不会讲价就算了,说不要了也不会?我看你就是人傻钱多被人坑的冤大头,除了会做题你还能干什么,那是你假清高的时候吗……”
典型不知柴米贵的少爷脾气,总在不该让步的时候不好意思。
路延神色瞬间冷了冷,但语气还是很耐心:“这种话不要说第二遍。”
“那你要怎么才满意?”孟图南语速飞快,“跟你直说了,我不怕,早晚有那一天,是你成天顾这顾那地害怕……”
“我怕?”路延气都气笑了,“我是为谁考虑?我有什么好顾忌的,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在替谁着想?”
“谁要你成天为我着想,问我了么?”孟图南大声地开始无理取闹,“我不犯法不偷不抢,我哪儿错了?”
临走还要吵一架。感觉讲也讲不通,路延实在是疲惫,只能先缓了句:“你考完试再说。”
路延勉强道:“我知道了……别说了。”
“好心不是给那种*商的,你醒醒好吧……”孟图南苦口婆心地,“钱用不完给我啊,我看你就是傻,读书读傻了!”
路延面无表情地点头:“哦。”
“……”孟图南无语一秒,“以后不要这样了,再有这种情况你就说你不要了,别不好意思,听到没有?”
路延居然笑了下:“知道了,我不会买东西,你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