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谕早些年卧病在床,肌肉出现萎缩症状,走不快,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缓慢地走上长长石阶。
到宣博远墓碑前,宣兆讶异地发现,碑前已经放束花。
白色菊花安安静静地卧在老者碑前,花瓣被雨水沾湿,附带卡片上片空白,什也没有写。
宣兆询问管理员,管理员表示他也不知道送花人是谁,是个外卖员送过来,只说放在位叫“宣博远”墓前。
“好,”宣兆眼睫微颤,“谢谢。”
陈威哼声:“知道,你还有什话没有,替你块儿传达。”
“没有,”宣兆声音低几乎听不见,“谢谢。”
陈威个寒噤:“矫情兮兮,走,拜拜。”
陈威离开后,宣兆依旧久久维持着那个仰望夜空姿势,今晚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
宣兆想起他和岑柏言坐摩天轮那次,天空离他那近,几乎抬手就能抓到漂浮云朵。
就是书里说,人是极其复杂动物,陈威想到这里,不禁叹口气:“你以后做个好人吧。”
宣兆“哧”声笑出来。
陈威拿脚尖踢踢宣兆小腿:“你真要送柏言他妹蹲局子啊?”
宣兆瞥他眼:“这也是他让你问?”
“那倒不是,”陈威撇撇嘴,“是自己想知道,你也怪狠心,不至于吧?”
这束没有署名花是谁送,宣兆心里已经隐隐有个答案。
“要不给您打电话去外卖小哥那确认下?”管理员殷勤地问,“他说不准能知道。”
“不用,已经知道。”宣兆礼貌地说。
不用再确认什,他和那个送花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
而此刻,夜空却离他很远,远到宣兆觉得,他这辈子,再也看不见那天那样澄静天空。
清明节这天,宣谕主动提出要去祭拜宣博远。
宣兆担心她身体和精神状况,宣谕却安慰他说:“小兆,没事,医生也说可以适当出去走走。这多年,都没有去看看你外公,今年年份很好,你要毕业,宣氏也有好成绩,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宣兆拗不过宣谕,带护工随行,道去墓园。
天上飘着小雨,宣兆手拄拐,另手为宣谕打伞。
“乐意。”宣兆说。
“什?”陈威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
宣兆对陈威挑挑眉:“说——乐意。”
“神经病,和你没得聊!”陈威翻个白眼,抬脚就走。
“你转告他,”宣兆说,“拘留十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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