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吧,”宣兆说,“打两拳也可以,这样也还不手。”
他这脸比纸还白,憔悴虚弱都没个人形,打他两拳说不定他真就嗝屁。
陈威愤愤磨磨牙,最终悻悻地说:“算,坐公交都给老弱病残让座呢,不能因为你坏这四有青年名声。”
更主要是,陈威打心底里觉得宣兆不是个坏人,他骗柏言不假,但他帮严明母子,也帮柏言不少。
大概这
也许他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岑柏言,也许他们还会见面,但无论如何,他已经连思念岑柏言立场和资格都失去。
“靠!你坐这儿干嘛啊!”忽然道声音打破沉寂,“在上边等你老半天!”
宣兆转过头,看到个意想不到人。
陈威满脸不悦,小跑到宣兆面前,下巴扬:“听说岑情找人打你,看你也挺好。”
宣兆淡淡笑:“他让你来?”
意场上难免应酬,见面总是先递根烟,说“小宣总,来根”,于是宣兆也习惯随身带包烟。
宣兆抬高右手,让指缝里那点火光对准9层楼位置,接着他眯眼看看,而后心满意足地笑。
现在他家窗户里也有光。
然而根烟很快就点完,随着火光渐渐熄灭,映在宣兆眼里光也点点黯淡下来。
宣兆怔怔,片刻后缓缓摇摇头,映在地上影子随之晃动两下,像是在嘲笑他自欺欺人。
陈威倒吸口气:“你怎知道?!”
岑柏言让他看看宣兆伤怎样,他也不好直接打电话去问宣兆,那不就露陷嘛!于是思来想去,想出个好办法,宣兆之前送他个草药包,他借着还药包机会来找宣兆,顺便看看他情况如何。没想到宣兆这晚还没回,陈威没耐性等不住,却在楼底下碰见宣兆。这嘴快,就把事儿都给说出来。
“你要是脑子稍微好使点,”宣兆好笑地说,“当时也不能那顺利地接近你们。”
“你还敢说!”陈威又羞又愤,“你拿当跳板接近柏言,还没和你算账!”
宣兆双手撑在背后,上半身后仰,抬头看着夜空。
他用力闭闭眼,驱散脑海中不安和落寞.
岑柏言这时候在哪里,在做什呢?
烟灰坠地那刻,宣兆看着最后丝飘起白雾,忽然很想岑柏言。
已经起床去学校吧?那边天气好吗?他会记得带伞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呢?
心口传来阵坠痛,像是有块千斤重石头拉着心脏往下坠,宣兆立即捶捶心口,告诉自己停止,马上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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