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不愿意也不敢去细想这个问题,他武断地给自己个潦草答案,
喝感冒药后有些犯困,但天都亮,岑柏言怕再睡过去会儿起不来,于是干脆起床,洗漱后喝杯咖啡,收拾收拾就出门去学校。
接下来几天,原本苍蝇般在校门口蹲点媒体全都不见,岑柏言心下然,这定是宣兆手笔。
宣兆这次过来,应该就是为帮他解决这些麻烦吧。
岑柏言无法坦然接受宣兆为他做这些事,却也找不到好方法拒绝。
“兆兆,这是们第个新年。”
“这是们过第二个年,柏言,新年快乐。”
当天夜里,岑柏言做个极其混乱梦,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大学城那个破落小屋,他抱着宣兆问“你心里房子,住进去吗”;而后画面转,唐人街张灯结彩,焰火照亮整片天空,骑在爸爸脖子上孩子拍着手欢呼,宣兆说“学会新菜,你要尝尝吗”.
两个新年场景在这个梦里交替闪回,上秒宣兆弯着眼睛在笑,下秒宣兆却睫毛湿润,两个宣兆脸渐渐重叠在起,温声喊他“柏言”。
柏言,柏言,柏言.
不管他接受还是拒绝,都不可避免地要和宣兆产生交集,这本来不是什问题,恋人间分分合合是很正常事情,好聚好散、分手后依然是朋友也不在少数。
然而,他和宣兆开始就是源于仇恨和欺骗,他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和宣兆做普通朋友,因为他们每见次面、每说句话,都是在伤人伤己。
何必呢?
“何必呢?”龚叔也这问宣兆。
他只身人来美国,龚叔本就是千万个不放心。他人不在这段时间,医院便把最新检验报告直接递送到
岑柏言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沁出身冷汗,头昏脑胀。
他起身冲杯感冒冲剂,房里静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岑柏言缓慢地眨眨沉重眼皮,扭头看见窗外天光微亮,忽然有种晨昏颠倒不真实感。
在额角渐渐加剧钝痛中,岑柏言甚至开始怀疑宣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过,还是从头到尾根本只是他自己幻想罢。否则他怎会没出息到因为个人而疼翻来覆去,每天睁开眼后都觉得胸膛里是片空荡荡,好像他遇到再多人、经历再多事都没办法把那个空洞填满。
岑柏言抬手搭着额头,愣愣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冒出个问题:“身体里缺那块究竟是什呢?”
——肯定是还不够忙,吃饱撑才有功夫在这儿瞎他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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