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换了个坐姿,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不过告诉你我没法做作业的理由。”
“这些是理由吗?”苍鹭问。
停了好一会儿,蛤蟆说话了。“也许你觉得听上去像是借口?”
“你觉得呢?”苍鹭问。
“我能理解你这么想,”蛤蟆答道,“可'作业'这个词让我感觉很糟糕。我还记得很清楚,上学的时候,我在晚上努力学习拉丁文或是背诗歌时的感受。还有恐惧,我很害怕第二天早上答错了会挨罚
有的事情你都得完完全全依赖他们,不光是吃喝,你的情感需求都得靠他们来满足。他们通常都对你很好,你也用爱来回应他们。但有些时候,他们会对你生气,这让你感到害怕和不快。他们是那么的高大有力,所以你感到很无助。你怎么看这个故事?”
“我不太喜欢这个故事。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会造一艘宇宙飞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两个家伙。”
“不幸的是,你没法逃离。所以你只能忍受这个状况,同时学习如何尽你所能地去应对。”蛤蟆已经明白了故事的内涵:“那也就是说,我得学着调整自己的行为来适应这个特定的情形。”
“很好,”苍鹭回应道,“你现在真的在学习了。正如你所理解的那样,刚才的故事是一则关于婴幼儿时期的寓言。从呱呱落地起,我们的生命里只有两个人陪伴,有时候甚至只有一个人。和我们相比,他们是那么的强大,而我们则全然依靠着他们。因为无处可逃,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适应他们每一次的喜怒无常。我来画一个图形进一步解释。”
他走到白纸板跟前画了一个圆,在上方写上“儿童自我状态”这几个词。接着他画了一条横线,把圆分成了两半。在圆的上半部,他写上“自然型儿童”,而在圆的下半部则写上“适应型儿童”。看上去是这样的:
“好了,蛤蟆,今天的面谈就到这里。这一次我们谈了很多,也一定给了你很多值得思考的东西。所以我要给你一些作业,为下一次面谈做准备。”
“噢,不!”蛤蟆回答,他看上去十分焦虑,“别留作业!我一向讨厌预习。这个礼拜我可能没法做任何作业。实际上我刚想起来我还有很多活儿要干,我可能还得去趟镇上还有别的一大堆事儿。”他怯怯地加了最后那句。随之而来的是两人良久的沉默。
“我有点儿好奇,你会怎么分析刚才你对我说的这些话?”苍鹭问。
“呃,我只是告诉你我为什么没法做作业。”蛤蟆显得很不自在,也无法直视苍鹭的眼睛。
“是的,可你觉得你的那番话会给我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