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怕疼,又爱惜自己肌肤美貌,却肯割破自己手臂取血祈求太后无恙,也不怕日后失宠,招人生气当然是方面,但是要说没有星半点感动,倒也不可能。
“便是太医开药,也不会下这种违背天理邪药,”圣上面对她这样稍有些说不出重话来,“那些割股奉亲记载虽有,但也是儿子割血|肉奉与亲母,要来也该是朕,同你有什相干?”
云滢回过头瞧他眼,却不敢明说,皇帝原本就不是太后亲子,太后大约是身上有不能生养毛病,从不曾有过自己孩子,这种事情如果定要论血缘来说,其实谁来做都样。
“怎同没有关系,太后是官家母亲,当然与有关系,”云滢这回十分顺利地窝在他肩头:“所谓违背天理,是因为有时候这种用药并不经过旁人同意,但是心甘情愿呀,又不是逼着别人划手腕,割自己还不行?”
圣上被她歪理搅得
涂抹药,乱动又要碰到。
“本来就不是什大事,官家来,倒像是闯下什大祸似,”云滢颓然地倚着床头,面上也不见怎精神:“官家还这样罚,传出去叫旁人听见不知道要怎笑呢!”
圣上被她倒打耙,但见她神色怏怏,只轻轻叹口气,“朕什时候认真罚过你?”
她敢在清宁殿里动手脚,叫皇后知道必然要罚她,他不过是说两句,哪里来这样许多委屈?
“您罚宫人,叫他们都跪在内殿,不就是杀鸡儆……?”
云滢转过去不理他:“又没有什坏心思,割股奉亲原本就是书里写着,连唐文皇帝都说是‘明君重德,孝诏古今’,虽然不太懂,也是问过好些人,不会撞上十八反,您这样生气,晌午过来做什?”
她这样做之前确实是担心万冲撞药性不好,但是医书上没说过,而且又只有那小股,剂量太小,对人根本没有妨碍。
“只是头回不知道该放多少量合适,又怕叫人知道,偏殿就点那几盏烛台,想着少拿些先试试,”云滢声音渐渐低下去,“万……万行话,官家不是也能舒心些吗?”
“就是这样小心,老娘娘也尝出来味道不对,差点把吓死。”云滢对上皇帝那双略带怒意眼眸,还是有些不敢:“本想先不叫人知道。”
敢带匕首进清宁殿,当然是蓄谋已久,圣上面色稍有些不悦,但见她这样底气不足,又觉得她可怜又可气,只将脸色沉些吓唬她,“这种事情知道问旁人,不见你来问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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