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圣上自己就是这“梦境”中
人。
云滢沉默
片刻，正当圣上以为她是伏在自己怀里睡着，想要轻轻把云滢头挪移到绣枕上时候，突然听到她小声问道：“官家，新任贵官夫人这样想，那现在这个贵官也是这
想吗？”
当人心底有些猜测时候，从前种种似乎都有联系，云滢心砰砰跳动，她有时候会想起那个延晖阁夜晚。
那个地方是最近才新起座藏书馆，原本先帝墨宝都是放在另外处地方，然而或许是圣上隔这多年仍旧无法忘怀先帝，所以才在宫中角又另起新藏书阁，收录先帝手书与心爱之物。
之所以选址在那里，大概是因为那边宫室大部分已经空，其余住着多是不得宠太妃与嫔妃，即便日间施工，也不会影响到贵人。
能不懂这些东西也是种幸福，圣上也并不盼着她能听懂这些言外之意，就当是夜间些谈资，叫她听得有趣，尽快入睡就够。
这件事被先帝隐瞒得很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陈氏出身贫苦，若不是太后心肠稍微还好些，随便编个产后血崩也就罢，但是她入主中宫以后还趁着宫中大封，给这个女子个才人位份，先帝去世以后又给这些留在宫中太妃些体面，破格升她做婕妤。
皇后虽然也不清楚这些，但或许是身处与当年太后差不多位置，也会偶尔有这样想法。
譬如坤宁殿那些养女，有好些都是秦家用不太上得台面手段搜罗到良家女子，即便她们家境是比先帝陈太妃当年家境好上许多，也不可能抵得上名门望族势力。
皇后当年选择养女时候曾经与他含蓄说起将来万是庶子继承大统恐有礼仪之争，不如选几位宜男相宫人养在身边，将来认作是中宫嫡子。
似乎陈太妃去世前，就是住在那里。
那些女子即便有朝日得到宠爱生育子嗣，大约也会尸两命，只有皇后位母亲。而河间郡王之所以被选入宫，除年纪合适，也有他亲生母亲早死关系在里头。
但明面上，谁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云滢恢复过来些之后，心思也就敏锐起来，她察觉到圣上今夜略有些不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皇帝有时候做些奇怪梦又会牵连出不少事情，常常有君主为梦中造反夺位而不能安心，疑心起，便要伏尸百万。
这个所谓梦与造反无关，皇帝能直记在心中，多少是有些古怪。
若只是个梦中旁观者，哪怕是在梦中也不会知道对方每时每刻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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