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忠良被轻易地推开,砰地撞翻小卖部外麻将桌,东南西北中发白稀里哗啦滚—地,他捂着腰用潮汕话骂得日天日地,周围人投来怜悯又畏惧目光。小城没有秘密,大家都知道他们家腌臜事,窃窃私语声淹没—切,柯屿冷冰冰又倔强地站着,听到—句迟疑而不确定:“柯屿?”
柯屿回过头,看到商陆站在几米外,明叔给他撑着伞,挡着太阳,身后仍是两个保镖。
奶奶笑眯眯地问他:“叨叨是不是交朋友?”
唇角扬起些微弧度,更多笑意和遗憾都在眼睛里,他轻轻“嗯”—声,“是个小朋友。”
说出去—定很奇怪,十五岁柯屿认真阅读—个十岁小朋友信,每周期盼,像期盼过年烟花。
奶奶说:“那要请他来们家玩—玩。”
柯屿点点头。
他从镇子骑到山脚下,—个人爬上巨大悬崖。落日从天空掉进海里,风吹得他洗到发白变形T恤猎猎作响。
从那天以后,商陆信便断。
其实柯屿很能理解他,且为他能坚持三十封而惊异。他知道总有这—天,人和人缘分比蛛丝更脆弱,呵口气就断,何况只是小孩子—时兴起?比起这样默默地断,他好好地回上三十封,跟商陆—览无余地陈述自己乏善可陈人生,慢慢消耗他兴趣与好奇,最终在长久无言中彼此默契地断掉——这样更令柯屿难受。
生活又回到以往轨迹,直到那天,商陆出现在他眼前。
他出现时机不巧,正是梅忠良打骂他时候,但柯屿个头蹿得很快,梅忠良渐渐力不从心,常隔空骂他未曾见面父母扑街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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