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芳不去看容璲,盯着床顶:“父亲是朝中重臣,身负重任,悬系万千黎民,陛下若是明智,就不会为个为情所困女人影响朝堂。”
“那可不定,朕不知你是怎看待陈峻德,但确有万千黎民因他而死!”容璲握拳砸扶手厉声道,“陈峻德贪污朝廷赈灾款项,收受地方污吏贿赂,出卖重要军情陷害前线将军,朕收集三年证据,见缝插针扶植自己亲信,就为搬倒陈峻德,你以为朕会放过这个机会?”
陈庭芳露出难以置信诧异来:“不可能……父亲他就算收过些礼,父亲对任性百般包容,若非主动要入宫,他甚至不会让入宫争宠,他怎会害人!”
“朕无所谓你信不信。”容璲起身在房内绕圈,上官雩和暗卫应该都仔细搜过,想来不会再有什证据,但他走到窗前,低头静静看会儿,然后喊傅秋锋过来,指指窗口。
傅秋锋看看下方窗缝里黑白相间残渣,掏出手帕沾点捻捻,笃定道:“是鸽子粪便。”
“贤妃,朕来看你。”容璲拿着药瓶,在陈庭芳床前笑声。
陈庭芳眼睛蹬,回光返照般就要开口,容璲把药瓶抛给傅秋锋,傅秋锋上前扣住她下巴不顾她挣扎,把瓶药全灌下去。
容璲眼皮跳跳,嘶声:“卿下手真不客气,对待手无缚鸡之力姑娘要温柔点。”
“贤妃娘娘给陛下下毒时真很温柔。”傅秋锋放下药瓶擦擦手,“臣对待男女皆视同仁,再说臣已经很克制,比在地牢里下手轻十倍有余。”
容璲斜他眼:“囚犯下巴是不是碎?”
“宫里不养鸽子,为何鸽子会停留在这里?”容璲走回去
“怎可能,碎还怎招供。”傅秋锋理所当然地说。
两人随口聊几句,陈庭芳咳嗽声逐渐停下,她捂着脑袋用力晃晃,随即脸色骤变,比方才还差。
“陈庭芳,事到如今,也不必思考什礼貌说辞。”容璲开门见山,傅秋锋从旁拖过把椅子,容璲撩衣摆坐下,又接过傅秋锋茶,指指面如死灰陈庭芳,傅秋锋给她也倒杯。
“何时杀?”陈庭芳长叹声,“是给你下毒,是迷恋太子,对你心怀怨恨,全是人所为,与父亲无关,你杀吧,无论是毒酒白绫,还是凌迟腰斩,都无怨无悔,只不过你别想从口中问出消息,殿下死比任何刑罚都痛彻心扉。”
“哼……呵。”容璲意味不明地感叹几声,“你莫不是忘,你神志不清时说株连九族你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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