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进出朝臣,看到他面容红肿,举着戒尺跪着,便知道是受君罚,全都心中悚然,不敢说话,安静默然地从他身侧走过,进入殿内。
河间郡王言语冒犯昭信侯,被圣上当众责罚,还是用群臣前掌嘴,御门罚跪这样折辱手段,消息飞快流传,等姬怀素罚跪完离开宫中,整个京城高官大臣全都已知道这个悚人消息。
圣上虽则严峻深沉,乾纲独断,但其实对朝廷百官责罚之时,极少用廷杖、掌嘴、罚跪这等折辱人手段,连面斥都极少,多只是命丞相代为斥责、降职,送有司议罪等手段,器量如海,深沉宽宏,正是君王气度。
然则如今居然为着昭信侯责罚郡王,还是如此折辱手段,这还真是陛下继位以来第次,可见是动大气。
责罚是宗室子,说起来算是皇帝家事,旁人自然不好说什,不然个结交宗室名头落下来,谁担得起?再说昭信侯身上都还有着大理寺少卿职务,若是河间郡王果真言语冒犯朝廷大臣,皇上为此责罚降罪,那也正中
绝不轻饶。”
姬冰原道:“朕要罚你,你服不服。”
姬怀素个头磕下去,浑身几乎都在打颤:“臣领罪,臣谢皇上隆恩。”
第二日,天色微明,这日算得上是个晴天,但大雪后仍然冷得紧。
这日乃是小朝会,朝廷不少文武重臣侯在殿下等候皇上传唤听政,却见两个龙骧营护卫从殿内押着人出来,压跪在玉阶之下,剥去外袍,个紫衣内侍走出来,手里持着戒尺,有人认得那正是顶替外放丁岱御前总管位置墨菊总管。
墨菊站在男子跟前,朗声道:“河间郡王,言语冒犯昭信侯,行为狂浪,不知检点,圣上口谕,掌嘴十下,殿前罚跪个时辰后回府,闭门思过个月,罚俸年,如有下次,决不轻恕!”
朝廷众臣全都悚然望去,果然见两名侍卫上前架住那男子臂膀反持,各出只手将他头扳起,露出脸来,面容清俊,双眸紧闭,不是河间郡王是哪个!
只见墨菊手持戒尺上前,啪啪啪!几道戒尺下去,河间郡王白皙脸已陡然浮现出几道红肿棱子起来,然而墨菊全未留手,仍然下手又狠又快,不多时十下掌完,河间郡王双颊已高肿起来,青紫红肿,嘴唇破皮,惨不忍睹。
却见墨菊将戒尺横过,双手捧着道:“河间郡王谢恩吧。”
姬怀素跪伏下去,叩头谢恩,然后伸出双手,接过那戒尺,高高举起,长跪在殿前,动不动,他外袍已被剥去,身上仅着棉衣,在冷风中直微微打着颤,举着戒尺手也都冻成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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