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你反复去强调这个理由,那么好像也不再勉强,有些驱动的理由就可以藏在这样的冠冕堂皇下,直到这一刻。
“是不是其实不用还……算了,来都来了。”唐彦把伞递过去,“多谢。”
他看姜危桥接过伞去,转身准备走,告诉自己这种愚蠢的事没有下次。然后就听见姜危桥叫他。
“彦彦哥。”
唐彦回头,姜危桥把伞放在门房那里,跟门童说了两句话,然后走了过来:“彦彦哥,你吃中午饭了吗?要不一起吃饭?”
“上周五晚上,下雨天,在房顶露台。”唐彦说,“你记得吗?走的时候你让门童给了我一把伞。”
姜危桥困惑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是你。楼顶那个,帅气的小哥哥。”
“我叫唐彦。”
“彦彦哥。”
这个腻歪的称呼让唐彦有些耳根子发烫,他甚至有些局促起来,可是姜危桥说的时候那么自然,仿佛这么称呼理所当然。
四年前。
下午一点的新兰亭门可罗雀,少了霓虹灯光的闪烁,甚至显得有些暗淡。唐彦按照指示牌把车子停在泊车区,在驾驶位上坐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从后座上拿起那把雨伞下了车。
看门的门童还是之前那个,也似乎刚上班,制服还松松垮垮敞开着,已经不认识他了,问:“还没开张呢,晚上再来吧?”
这种让人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让唐彦更加犹豫了起来,但是他手里捏着伞就让他想起站在楼上的身影,于是他还是鼓起勇气:“你好,请问姜危桥在吗?”
“你找姜危桥?”
“不用了,我回学校。”
“一起呀。”姜危桥说,“你从中关村过来,肯定错过了饭点,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吧?”
“我下午还有事……”
“只是个便饭。”姜危桥
——大概是他习惯使然吧。
唐彦想。
“所以彦彦哥是特地来还伞的吗?”姜危桥问他。
“对。”唐彦说完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小题大做,那把伞在宿舍门后的挂钩上挂了一个周,有人一推门进来就晃荡,他就会想起那个雨夜里的姜危桥,想起楼上那个身影。
还伞的理由多少有些勉强。
“对,0948号,姜危桥。”
“我知道是他。”门童含义不明地笑了一声,“你等下,我帮你去喊人啊。”
唐彦在门口等了大概三五分钟,姜危桥就从里面出来了,没有穿那天晚上的制服。他从门里一出来,整个暗淡的门庭就似乎鲜活了起来,年轻的面容似乎天然带上了吸睛的特质。
“姜危桥。”
“你是……?”姜危桥有点困惑,似乎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