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高运。音楼在她手上拍拍道:“死过回就罢,断不能再生这样念头。活着还能谋出路,死口薄皮棺材埋在道旁,你愿意?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有什委屈别憋着,虽说帮不上忙,宽慰你两句还是可以。”
月白看她眼,心里也攒话,可没法儿吐露。她到底割舍不下,既怕他不念旧情,又防着他是身不由己没办法。要是前者,她吐为快倒罢,如果是后者,万说出来坏他事更不好。
她吞吞吐吐别过脸,“自己麻烦,告诉别人也不管用,风刀霜剑自己受着罢。”又打量她,试探着问,“姑娘回余杭省亲,怎是跟着东厂道走?”
要套出点话来,不把自己根底告诉她,她也信不过她。反正这趟南下路呼啸着从余杭过来,身份早已经算不得秘密。她端方坐着,摆好马面裙道:“也是赶巧,厂臣要到江浙谈丝绸买卖,顺道就捎带上。”她抿嘴笑笑,“是先帝后宫人,原本要殉葬,后来蒙今上恩典,晋个太妃位分。这趟回老家省亲也是得特旨,跟东厂宝船道来,行走坐卧好有人打点。”
月白方才明白过来,挣扎着要下床行礼,被她抬手压住。
音楼心下计较,八成拿她当肖铎对食,所以话里话外忌讳着。这下子解惑,心里就敞亮吧!接过彤云送来粥,吹吹递到她手上,温声道:“好歹吃点儿,肚子空着后半夜没饿醒。”见她小口慢慢用,便转着转眼珠子套起近乎来,“才刚听他们说你沉湖,心里真难受得紧。女人就是命苦,好好谁愿意去死呢!总是伤心,缝补不起来,才那想不开……你和肖厂臣是旧相识吧?听他说起来着。”
月白直起身追问:“他说什?说起以前事?”
她这样殷殷期盼,她到嘴边胡话又囫囵吞回去。人家够伤心,还胡编乱造诓人家,似乎不大厚道。她打扫下嗓子,“也就带而过,没深谈。可看他脸色不好,里头总有隐情。”
月白定定看她,像在估量她究竟可不可信。女孩儿之间天生爱亲近,不像对男人那提防,月白顿半晌凄然道:“旁都好说,就宗,他记不得,这叫心里怎受用?十四岁跟他,两个人吃好些亏,他说将来发迹忘不,可如今……”她低下头来泪水长流,“没指着穿绫裹缎,可他像变个人似,回想起等他这些年受委屈,真是缸眼泪都流尽。”
音楼脑子也乱起来,看她这模样不像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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