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旧事重提?”
“是、是。”
赵戟笑:“段爱卿糊涂,这不是你原话吗?”
“臣、臣何时说过什话?”
“国家方略,因地质疑,因时质疑。当时要削藩,现在不定要削藩。过往之事,过往议。”赵戟将那日御门听政时段至无耻言论又拿出来说次,微微笑,“彼时,此时。如今大行皇帝殡天,藩王手握重兵,又广积粮食,乃成国威胁。亦是朕心头之患
如今换衮龙服赵戟,披麻戴孝坐在暖阁榻上,手里拿着本奏疏问他:“段爱卿可还记得这个?”
段至定睛看,已经吓得跪地叩首:“是臣、臣霜降前、前提《削藩统论》。”
赵戟笑:“段爱卿吞吐什?”
“臣有罪!”
“爱卿平身。”
舒梁这才淡淡点点头:“外面是谁?”
“吏部尚书段至。”
“哦……他宝贝他那儿子段宝斋,前几日非在皇上阿谀谄媚,求去韩传军下面做参将。真是个便宜占尽家伙。”舒梁倒没什反应,走到门口从候着宫人手中接过披风,系在肩头,这才说,“皇上跟前儿烦劳严爷好生伺候着。”
“奴婢省得。”
“若有什事情,记得来司礼监通报声。”舒梁叮嘱。
至亦到。
“严掌印。”
“大冢宰来。【注2】”
“是,嗣皇帝召见。”段至道,“过来等传。”
严大龙点点头:“那咱家先进去?”
段至战战兢兢起身站好,就听见赵戟说:“父皇重病,朕于龙榻前侍疾时翻你这《统论》,字里行间,振聋发聩。夜不能寐,思来想去,只觉宗亲已成本朝痼疾,拖累大端甚多,以至于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段至听懵,怔怔抬头看着这个曾经宁王,如今大端主人。
若不是因为先太子着急削藩,又怎会有谒陵之乱。
若不是谒陵之乱,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怎会是赵戟?
“臣、臣斗胆问陛下,为何……为何……”
严大龙笑:“理当如此。”
待舒梁满意走后,严大龙这才仔细整理衣冠,通传后入东暖阁。
*
段至在抱厦下又等候刻,便听见嗣皇帝传他入内。
待入暖阁行礼后抬首看过去。
“您请。”
严大龙便先行入养心殿,正好赶上交班时间。舒梁从东暖阁躬身退出来。
严大龙上前忙道:“老祖宗,奴婢来。”
舒梁已升司礼监掌印,听他声“老祖宗”叫出来,假意推却道:“严爷是咱家长辈,声老祖宗受着有愧。”
“您是太监首领,担当得起。”严大龙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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