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另
家，伴着铁门哐当
开合与咒骂声，路西野脚步声渐渐往上去
。
江随风紧紧握着电话，感觉电话就要被自己捏碎。
不知道过多久，他终于将电话拨出去。
路西野很快接通，电话里传来江随风声音：“你下来。”
路西野正站在三楼户人家门口，闻言放下刚举起手。
他把手伸出去，握着电话轻轻喂声。
他不知道自己声音究竟有多虚弱，虚弱到电话里沉寂瞬，才慢慢问：“江随风，你家是几零几号房？”
路西野正握着电话站在楼下，他向林放要江随风楼号，但房号，无论如何，林放都闭口不言。
风很大，把他话音都吹得模糊些。
对面许久没有说话，片刻后江随风声音传过来，听起来似乎好点：“
睡，有事吗？”
大概总是脆弱，他忽然开始想念秦默阳。
如果今晚能相认就好……
可是，如果今晚相认，秦默阳就很可能还是无法躲过那场灾祸。
那时候，医生说，因为脑部出血原因，他将来或许能醒过来，也或许再也无法醒过来。
上世，他很幸运，在几年后苏醒过来，如果再来次话，他还能有这
幸运吗？
他沿着来路步步往下走，直走到楼，才发现还有道窄窄通往地下楼梯。
老式建筑，楼梯又黑又旧，如果不是下面有线光透出来，在这伶仃冬夜里，几乎让人以为这是通向地狱入口。
路西野呼吸几乎停止，握着金属楼梯扶手手指紧到发疼。
他步步走下去，推开那扇门，门后站着江随风。
冰冷，常年不见光地下室，狭
路西野抬头往上看，不知道哪间房里住着江随风：“告诉你房间号。”
对面又沉默，路西野接着说：“你不说也行，挨家挨户去敲门。”
“那你去敲。”江随风说，随即挂断电话。
不过少时，他就听到楼上传来敲门声。
楼上人家骚动起来，大概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门在对话，他听到路西野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找江随风。”
他不敢想，更不敢去冒险。
他记起以前，秦默阳曾对他许诺，说要带他去游乐场，去玩很多他以前没玩过东西，说要带他去吃很多好吃……
他忍不住笑起来，又有点后悔今天没有多看他几眼。
迷蒙中，他电话响起来，他怕冷，不肯伸出手去，任那铃声响许久，没有接。
可那铃声停又响，遍又遍……，好像他不接就永远不会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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