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过是他手中这柄寒江剑。
……
易醉有些疲惫,还有些口干舌燥,他周围没沙海,只剩下他和这柄油盐不进沉默黑剑,他想喝水,还想松开自己被黏住手。
他盘腿坐在旁边,许是这里太静,太无喧嚣,他不知不觉,便竟然回忆番自己这生。
他没有见过那位据说风流却剑意睥睨父亲,就连他
水色清澈,倒映出沙色黄荒,碧空却如洗,于是沙黄便与这样湛蓝碰撞出这沙海中仅有色彩。
少年走这路,便是紫玉发冠上也有些沙子,眉梢发尾更是都卷砂砾,嘴唇微干。
既然有小动物在此栖息,说明这水便是无毒生命之源。
沙海之中,总会迷失距离感,从看到寒江,再到走近,竟然又花许多时间。
少年终于驻足寒江旁。
剑刃宽却锋利,剑身古朴却厚重,是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山剑。
云卓看着那好似几乎要与她肩头齐高剑,并没有什犹豫,只上前步,抬手握住那剑剑柄。
……
虞寺还在行走。
沙漠太深,他走得不疾不徐,周围有沙海翻滚,他便擦过沙海而行,有风卷而起,他便等风停。
云卓从崖上而落,她想要柄守山剑。
于是她落地,她似是从悬崖上跳到另座山顶峰,抬手所见,是千里孤山,而她脚下,便是孤山之巅。
既是孤山,便无人烟。
欲穷千里目,她站得太高,抬眼便是千里,不必再上层楼,也不必再攀座山。
近处孤寂,远方也没有人烟,有风吹过,风中没有水雾,也没有林意,风便只是山巅风,刮过少女脸,再吹拂起她发。
他弯腰垂眸去看那水那江,在其中看到自己眉眼五官,再看到自己向那江伸出手去。
他手指轻轻碰到冰凉水面。
刹那间,千里寒川尽收,江水倒涌再凝。
无数生息尽消,只剩下少年冷冽眉眼,和他手中握着柄剑。
漠海深深,哪里有什长河碧空。
他剑就在那里。
他直这样走着,直到沙海干枯之中,突然有丝冷冽润泽。
沙漠前方,悄然有些别色彩。
川寒江不知从何起,向何去,静静躺在沙丘之下,蜿蜒如练。
有沙鼠探头,有骆驼弯腰,还有些蜥蜴蝎子警惕。
少女神色淡淡,再垂眼看向眼前。
别人剑冢,或许有千万剑意,满冢剑风。
她面前,却只有柄剑。
柄守山傲云剑。
那柄剑看起来比寻常剑要宽阔更多,如果再宽阔些,甚至说是柄长刀,便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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