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是蹙眉抿唇不耐烦,许是眉眼舒展面色平静,不管他是哪样表情,都能正中靶心撩动萧言心头
门口萧母请来唱礼先生见到新人出来,立马高声喊道:
“花花轿子四人抬,朵芙蓉今日开,左脚踩轿生贵女,右脚踩轿福禄来——起轿!”
这是正夫才有郑重待遇,若是女方家里不讲究,加上娶是阿离这种没什身份地位男子,怕是顶小轿直接抬进府。
离母心头忐忑不安随着门外噼里啪啦喜炮声被炸稀碎,眼角眉梢慢慢扬起笑意,安抚性拍拍阿离手背,将他送上花轿。
萧家女娶亲在县里可是大事,尽管人就住在萧家后院里,那也要抬着绕着县城走上圈。
腿上手指攥紧衣服。
“儿大不由娘,总不能陪你辈子。嫁人后性子稍微放软些,都是同床共枕妻夫,是要相处辈子至亲至爱之人,没必要较着劲争个你输赢,若是碰着什不大不小事情,不如睁只眼闭只眼让它过去。”
离母越说喉口越是哽咽,身旁梳头郎君听眼眶泛红,轻轻福身退出去。
“吱呀”声轻响,门被掩上。
离母掌心里捧着阿离浓黑如墨顺如绸缎秀发,目光温柔不舍,“你大喜日子,娘也没什好送你。”她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绸面细长布包,慢慢展开给阿离看,“这东西是爹娘全部,今日便交给你。”
萧言坐在马背上,阿风在旁边牵着缰绳缓慢走着。身旁是唢呐声喧天敲打班子,身后是抬着阿离轿子。
为人两世,娶夫这事萧言都是头回。
她心里说不清是什感觉,先是怅然若失,后又满满胀胀。直到此刻,她在这个世界才有点真实感。
接亲队伍卡着时辰停在萧府门口,萧言翻身下马。轿子两旁侍从见她大步过来,弯腰垂眸恭顺掀起轿帘露出里面端坐着新郎君。
阿离今日身红衣,虽被盖头遮着看不清眉眼,但萧言依旧能想象到他盖头下清冷禁欲谪仙容颜。
布包里间距相等插.着大小不银针,根根针尖锋利闪着寒光。这是为医者全部,每根针都救过人性命。
阿离指尖微动,垂眸看着母亲捧在手里针包,视线从银针慢慢移到她手上。那双手粗糙干燥,同嘴角眉梢般不知道何时爬满皱纹,苍老年迈尽显出来。
阿离胸口闷堵慌,视线有些模糊,他深吸口气,仰面笑着将针包接下。
心里暗下决心,不过往后日子如何,不能再让母亲担心。
阿离将布包攥紧在掌心里,被离母搀扶着胳膊出堂屋走向喜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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