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对她笑,招招手,后者才放心地舒口气,带着小丫鬟和走进院子中。
谢蕴昭扫眼她们身后,奇怪道:“赵勇呢?”
赵勇是赵冰婵护卫,对她忠心耿耿,路千里迢迢护送她从交州来平京,再危险时刻也不曾抛弃主家。刚才他和赵冰婵两人同出门,现在却不见身影。
她说,赵冰婵就忍俊不禁:“隔壁巷廖寡妇瞧上他,三天两头缠着他说话。赵勇刚刚被她捉住,时脱不身。”
谢蕴昭也扑哧笑,笑过后又叹口气,郑重说:“抱歉,女郎。”
郭衍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和她对视。这看去,他好像又成个佝偻、平凡老人,慈眉善目、平和慈蔼,还会语重心长地说:“谢师侄,如果告诉你这件事,你也许就再也脱身不。沉香阁弟子昨日,也许就是你明日。”
“无妨。”
郭衍还在劝:“你既然有办法进出平京,不如先回师门……”
“无妨。事已至此,若再退,道心必然破碎。”谢蕴昭冷笑下,“真人只管说。就算不幸身死……死就死。别人死得,死不得?没有这个道理。”
郭衍就点点头。
蝶玉简而死?
郭衍说:“有两个人知道,他们也同意做法。”
“那就是说,其他人不知道。”谢蕴昭低声说。
郭衍只说:“他们都是好孩子。”
“是好孩子,所以定会理解真人做法吗?”她问。
赵冰婵不解:“云留?”
她说:“明明这是女郎租房子,却因为和郭先生而让你们束手束脚。”
赵冰婵才恍然,却更是笑起来。
“若非云留,们早在荒郊野外丢性命,哪里还能来租房子?”她笑
暮色渐渐占据天空,晚风裹挟着暑气,在墙里墙外飞来飞去。外头有收工回家人大声说笑,有饭菜香气与呼喊“回家吃饭”声音,有人发牢骚“这天天怎感觉越来越长,过得真累”……
这些声音盖过小院中低语,唯有石榴树沉默敛眉,倾听着树下谈话。
……
赶在宵禁开始之前,小院门被再次推开。
赵冰婵谨慎地探头看看,像在观察他们秘密是否已经交流完毕。
郭衍淡淡道:“不然如何?”
谢蕴昭抿唇:“大可以先叫弟子们出城。”
“沉香阁是平京第大香铺,也是官府、世家当中众所周知北斗分部,若众多修士全都退去,必然引起谢家警觉。”郭衍说,“没有办法。”
谢蕴昭心里那股凉气越来越盛。
她不再说话,只站起身:“沈佛心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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