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些变故,受伤,实在没法赶路,所以……”
新帝眸光动,立刻回身去翻看楚歇身上伤,又喊道:“召御医!”
许纯牧
“阿歇……”
新帝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依恋与委屈,“……”
“是皇帝。”
声音低如蚊呐,根本叫不醒眼前熟睡之人。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竟只剩下这句,“……现在,是皇帝。”
“陛下。”
快到许纯牧觉得不可思议。
他这头刚刚为楚歇掖好被角,转头便听到管事说:“陛下来,许小侯爷要不要回避二。”
许纯牧想想,道,“不必。”
正好有事要说。
那凌乱步子渐渐接近,门框外袭玄衣出现,脚步踉跄着跨进屋内。看清那睡着人,江晏迟用力地将袖中手掐。
……就成亲吧。”
马车行至上京城时,许纯牧大大方方地将自己关碟给城门守卫看寸,守卫之间互换好几次眼神,竟只能将关碟暂且扣下,道:“许小侯爷,容们先去像陛下禀报声。”
又往马车里多看两眼,依稀可见里头还有人身影,“里头可还有旁人?”
“嗯。”
许纯牧道,“是楚掌印。”
许纯牧声音惊醒他,他这才意识到屋内还有人。
守城卫兵来报,确是许纯牧将楚歇送回来。
江晏迟收起眼底破碎柔光,将情绪都敛起,幽幽地站起身来问,“是你救他。”
许纯牧瞧着楚歇很受皇帝看重模样,本不想邀功。可如今他急需谈判筹码,便应下:“是,不能看着爷爷滥杀无辜。在濮阳郡城门外,是救他……”
“那为何迟迟月,才将他送回?”
才确认这确不是梦境。
他没死,他还活着。
濮阳之变后,他日夜难眠,怕极那官道上回眸对视,最后句话语成谶,从天人永隔。
江晏迟眼里没有旁人,坐在床边就伸进去摸出他纤细手腕,十指交握,是熟悉又温暖触觉。
抓在手里,才有些实感。
城门守卫脸色瞬变,那眼神让许纯牧有些不安,立刻又拽住他,“怎,他不能进城吗。”
“小,小侯爷言重。只,只是需要……向陛下禀告声,实不相瞒,中境十六州都快被翻遍,陛下直在找楚掌印……”
许纯牧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陛下为何急着寻他。”
那守城卫兵不肯再说,倒像是生怕人跑似,先将人请下马车,好生安置,派队将人送回楚府,又打发两个人立刻去昭狱送信。
皇帝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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