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伤……”于景渡提醒道:“而且你连寝衣都没穿,这跟你起睡,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容灼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受伤缘故,身上只穿条亵裤。
“可以把寝衣穿上。”容灼道。
于景渡目光落在他面上,盯着他看会儿,问道:“你是……在害怕?”
“长这大,还是第次见死人……”容灼可怜巴巴地道:“他还是当着面死,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吧?”
更何况他今晚刚经历那样事情,心中自然会觉得不安。
容灼闻言顿时有些沮丧,瘪着嘴翻个身不理他。
说不上来为什,他总觉得自从来江府之后,于景渡对他态度就发生微妙变化。具体是哪里变他也不知道,可那种变化却很清晰。
尤其是于景渡看着他时目光,总带着种他看不明白情绪。
其实在见到江继岩之后,容灼对于景渡看法也改变不少。
从前他只厢情愿地将于景渡当成个沦落风尘普通小倌儿,想替他赎身,甚至想为他筹谋将来。
容灼微微扬着下巴,自认为副很不好惹样子。
可他忘自己脸上还带着伤,再加上他浑身上下当真半点威慑力也没有,瞪着眼睛看人时不像是在耍横,倒像是在撒娇。
于景渡被容灼这副样子惹得心都软成片,忙配合地开口道:“记住,生是你人,死是你鬼。”
他这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似,倒是哄得容灼先不好意思。
小纨绔埋着脑袋就往被子里缩,不小心蹭到脸上伤口,疼得倒吸口凉气。
先前他只顾着担心自己和于景渡会卷入麻烦里,才没顾上这些,如今夜深人静,留他个人睡,他就有些犯怵。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于景
可在见到江继岩之后,容灼才意识到,“青石”或许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他不知道对方认识多少像江继岩这样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着怎样过去。
想到于景渡身上那些伤,容灼又忍不住叹口气。
“好好休息,去隔壁睡。”于景渡说罢便准备起身。
容灼转身把拉住他衣袖问道:“为什要去隔壁,不是说好起吗?”
“毛毛躁躁!”于景渡帮他把被子弄好,温声哄道:“睡吧。”
容灼乖乖闭上眼睛,又忍不住确认道:“你不是骗吧?”
于景渡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擦过,指腹薄茧在那处带起阵微痒触感。
容灼捉住他那只手,脸认真,“你朝保证。”
“你不怕又骗你?”于景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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